拎起手中的餐盒,这阴食外卖自己还真是第一次送,这订单也是,没个收餐人我哪知道送给谁去。
还好这大晚上的坐公交也没几个人,对方应该不难找。
我等了许久也不见公交的影子,抬头看了眼站牌的时间,这应该是最后一路末班车,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这想法刚升起,就感觉有大灯晃了我一下,转头望去,一辆上写着45路的绿色公交车缓缓驶来。
车子在站牌停下,车门打开,探头朝车内看了眼,发现车内竟然没有一名乘客。
“小伙子,你上不上车啊?不上车的话我可要关门了。”
司机师傅是个很沧桑的中年人,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能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块钱就要投进去。
“哎,别急着投,我看看我这有没有零钱。”
这大叔看起来挺和善的,从口袋里翻出钱包,找了找面露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我这零钱都找出去的,要不这样的,你先投,等下有乘客上来我让他们把钱给你。”
“没关系的。”我把钱投下后便找最靠近车门的位置坐下。
想必这个收餐人应该等下会上车吧,这样自己也能第一时间
把餐送到,我可还记得五星好评影响收获的阴德数目呢。
车子缓缓发动,周围的景色在往后倒退。
这大半夜的外边漆黑一片,哪里还有人上车啊。
而且我注意到司机大叔是不是的都在后视镜中看我几眼。
“小伙子,这么晚还坐车,是刚下夜班嘛?”
“是啊,幸亏赶上了不然我也只能打车回去了。”
大叔唏嘘感叹:“你也就是个小伙子,这要是个丫头大半夜自己出来可不安全,不过你们虽然年轻但也要多注意身体,不能总熬夜,不然心脏可受不了。”
“知道了大叔,我这也是为了工作,正常谁都希望能早睡早起。”
“唉,现在的孩子压力可真大。”
大叔似乎想到自己家的孩子,一脸无奈又心疼,
可能是夜班比较孤独,这位大叔也打开了话匣子,从平日里的奇闻异事,又讲到自己的家庭。
这位大叔姓王,叫王兴德,本来不是营城本地人,早些年因为孩子上学的原因这才搬到营城,以前大叔在家里是开大货车的,工资虽然不低,但能陪孩子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自从决定来到营城后,他便在当地找到一个公交车司机的
工作,并且特意和领导申请来开这辆四十五路。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四十五路有一个站点就在他女儿的学校,每次排班排到女儿放学时间的时候总能在车站看到女儿的身影,这父女俩也就这样默默的坐到终点,直到王兴德下班后父女俩这才回去吃饭。
虽然生活枯燥了一些,但能经常看到女儿他也觉得生活越来越有盼头的。
今天他之所以开的很慢,就是因为女儿特意嘱咐他晚上开车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小伙子你不知道,我女儿可孝顺了,我回去晚了都会在家里备好饭菜等我,别看她现在毕业了这么久,但有事没事还是会来陪我坐车,你是不知道,我开了十几年公交车了,就没有出过一次事,连刮碰都没有,我怎么也不能让我女儿成为孤儿啊是不是。”
一提起女儿王兴德就笑的合不拢嘴,看的我心中也是暖暖的。
想必他们的生活一定很幸福的,一日三餐粗茶淡饭,有彼此便足以。
这种平凡的生活反而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
这是余光瞥到周围的景色都停下了,原来已经靠站了。
老司机不愧是老司机,开车稳得很,这
起步刹车都没啥感觉。
车门的气压声响起,我也向下看去,真若是收餐人,自己也该下车了。
车下就站着一个人,由于视线遮挡我就只能看到一个有些花白的头顶,那人站在车门前一动不动,不上也不下。
“大娘,这是45路公交,您是在等这辆嘛?”王兴德开口。
这人听到声音这才有了动作,慢悠悠的开始掏钱,王兴德连忙提醒:“大娘,那钱给门口这个小伙子就行,刚才他投的多。”
可大娘像是没听见一样,坚持把钱投进钱箱里,然后才彻底登上车。
王兴德见状也不好直接说,只能歉意对我笑笑,表示可能是老人家耳朵不灵敏了,准备等下个人再说。
但我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上面,这上来的老人我见过,正是在第一个路口碰见的那个烧纸的花袄婆婆,我还记得她的脸上有一大块老人斑,没错啊,就是她!
可在碰见她那个路口离这个站点最起码也要两公里的路程,她怎么会这么快绕到这里来坐车?
难不成她就是那个收餐人?
花袄婆婆走到车子的最后面坐下,依靠着窗户望着窗外,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猛地转头
那空洞的眼神看的我低下头。
“小伙子?小伙子?”是司机大叔的声音。
他关心到:“小伙子,没关系,真要是没有别的乘客了等下这钱我补给你。”
原来大叔是以为我担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