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潮湿的环境让整个储藏间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
这时我嗅到一股清香,努起鼻子闻了闻,竟然是从无忧子身上传来。
“无忧,你这是……处子体香?”
无忧子:“……”
他睁开双眼满是无奈:“莫老板,这是道韵,可万邪不侵百味不近。”
“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靠近些许,权当是人体香薰了。
我看到他的耳根有些鲜红,好奇伸出手,还没碰到房门被打开。
六目相对。
卜了了站在门口嘴角抽动,
“那个……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咳咳,了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狡辩。”
“别,小哥,放心我不歧视你。”
靠!你这话说的我都歧视自己了!
“无量天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莫老板自重。”无忧子起身宣了句道号,便离开房间。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清我浊?这小道士损人都不吐脏字嘛。
来到连廊,月色洒下整个院子,紧闭的铁门在地面拉长倒影犹如纤细的牢笼将整个福利院困在里面。
路过孩子休息的房间时隐约能听到里面翻身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静谧。
“我们出来是不是
太晚了?好像没动静啊?”卜了了低声说。
噹!
话音刚落,一恢弘钟声响起吓我眼皮一颤。
这半夜三更谁会敲钟,不怕把其余人惊醒嘛。
但侧耳倾听却发现最容易被惊醒的孩子们都安详的睡着。
卜了了拍拍胸脯:“吓死我了,半夜十二点敲钟,吓死个人啊。”
一听这话,我身后汗毛耸立,如果没记错的话钟楼不是被拆了嘛,哪来的钟声!
无忧子一脸不解看着我们:“敲钟?什么敲钟?”
卜了了:“你没听到钟声嘛?刚才那么大的声音?”
他听到此言脸上表情也变得严肃,
出问题了。
我还记得他说他身上的道韵是万邪不侵百味不近,可偏偏只有我和了了听到钟声,那岂不是说只有我俩中了招!
“了了,抓着我,有情况。”
无忧子不需自己担心,但了了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余光瞥到他在掐印法诀,我挥手拍断,在无忧子错愕的表情中解释:“先等等,看看它要做什么,真要是吓跑了今天就白费了。”
斩草要除根,此鬼在此地盘踞多年,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真要是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哒哒、哒哒、哒哒……
似乎有人
在不远的走廊里蹦蹦跳跳,口中的哼唱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
“弟弟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鸟儿笑哈哈~
娃娃、娃娃为什么哭呢?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娃娃不要再哭啦,
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
童谣,一首从来没有听过的童谣,声音忽远忽近似凄厉似欢愉,有似无数声音叠加在一起,传入耳中让人毛骨耸立。
了了抱着我的手臂:“小哥,它……它唱的是什么……”
我没说话,大着胆子往前走。
这时一只手突然拍在肩膀上,我想都没想反手一黄纸拍出,正中无忧子胸口。
他茫然看着我,我脸色难看:“你师父没叫你人有三把火不能随意乱拍嘛。”
“对不起对不起。”无忧子也是一脸委屈:“我就是想问问你们都听到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又是这种情况,这些童谣的声音似乎只对我和了了有效,刚才无忧已经散了道韵,此刻为什么还是听不到,难不成……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我和了了曾经都在福利院呆过的原因?
一步一步朝着走廊拐角
挪去,似乎随着我们的靠近,那个童谣声音也越来越远。
快到时我加快步伐,眼前是一条漆黑的走廊,了了抓着我的手指着前方地面。
一个由破烂布料拼凑的布娃娃坐在地上,两颗纽扣做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
“这娃娃我认识,是院长奶奶给我做的,但每次都被那些坏小子给扯坏,缝了又缝就变成这样,可我记得这娃娃早就丢了,怎么会在这。”
睹物思人,她想上前拿却被我一把扯回来。
耳边响起低低的泣音,仿佛这个娃娃在哭泣主人的抛弃。
“无忧,看的见娃娃嘛?”
“烧了它!”
当我说完,感觉到手笔一紧,我反手握住了了,此物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出现在这里绝对不详,正好可以验证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装神弄鬼。
一旁的无忧子随手点出一颗火星,慢悠悠朝着布娃娃飘去。
别看只是一点火星,但见识过纯阳真火威力的我知道,这颗火星若是触碰到了鬼物便展现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威力。
就在火星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布娃娃竟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