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梦到了我？”卜了了一脸怪异的表情看的我心中别扭，

没好气说：“不是梦到了你，而是梦到你跟我一个学校，不仅是你，牛建业、郭佳甚至那个神棍都在梦中。”

“切，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卜了了嘴巴一撇，可这脸上的窃喜是什么意思？“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喜欢我哟，我们是不可能的，山鸡哪能配凤凰呢~”

我十分认同：“明白了山鸡。”

卜了了：“……”

双手拄着下巴，脸颊的肉都被推成一个圆团：“我也做梦了，梦到我去上学，放假回到家爸妈都在家里做好饭等着我，过年时舅舅一家还要给我压岁钱，我还没等把钱收了你就把我叫醒了。”

她一脸的失望，但我分明看到她眼底那抹散不去的哀愁。

这幅场景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过是人生常有的经历，但对她却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奢靡。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轻咳两声道：“晚上你在店里守着，我再去一趟，昭德学院里面不对劲。”

“我也去！”卜了了自告奋勇。

这丫头兴奋的样子好像是再想去做次梦一样，她是把那里当成ar体验馆了嘛

？

去可以，但我提出个条件。

趁着天亮，我让她出门帮我下乡买个东西。

这一走直到黄昏才回来。

“呼……呼……买……买回来了。”卜了了累的呼哧带喘从兜里掏出一透明的小瓷瓶，里面有一瓶底粘稠且浑浊的液体，其中还夹杂着细小的毛发。

“就这么一点？”

“拜托，你当我是什么？驯兽师嘛！这牛眼泪多难得，要不是那些卖牛的看我可怜这点都找不到好吗！”见我皱眉，卜了了也大吐苦水。

罢了，少些就少些吧，本来预备这牛眼泪也是有备无患。

见我珍而重之的收好，然后又出门在门口一个歪脖子树上摘下几片老叶收进口袋。

卜了了一脸不解：“你要这些东西到底做什么用？”

“牛能看见鬼怪，将牛眼泪抹在眼皮上可辨阴阳，至于这桐树叶，你可听闻一叶障目的故事？梧桐乃凤凰筑巢之地，天生涅槃火至阳至刚，这桐树叶挡在眼前可抵挡部分幻境，免得像是昨晚还没进去就先睡了。”

一听自己这话，卜了了竟然一脸失望，合着她还真的奔着做梦去的。

“不对啊，你不是有阴阳眼嘛？还用得上

牛眼泪？”

“我只能看到那些道行不高的魂灵，若是已经有致幻能力的恶鬼真要迷惑我我也是看不清的。”

“啊？这么弱？我还以为阴阳眼很牛批呢。”

“……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道士，要那么厉害的阴阳眼做什么，况且……如果可以我宁愿跟你换。”

她无法理解从小被人当成怪胎是什么样的心情，就像我无法理解她被父母抛弃一样。

有句话我曾经特别喜欢，叫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感同身受。’

叮铃~

这边刚收拾完东西，房梁上选择的铃铛响起，再见门口站着一贼眉鼠眼的男人，扯着脖子往屋里探头。

“有客到。”说罢迎上去，男人似有些拘谨，我笑着打开门：“先生若是用餐可先进来等候。”

“不不不，我不吃东西。”

来阴食饭店不吃东西的魂灵我还是第一次见，但见他体态凝实不像是新死之人，体内又无怨气，他靠什么在外走动？

只见男人贼兮兮左顾右盼，把手伸进怀里，我真怕他下一秒拿出一叠光盘问我‘要片吗。’

还好，他只是拿出一张黄纸印的传单，压低声音：“兄弟，智慧导师在

线讲道有兴趣吗？解决你鬼生迷茫，让你走上鬼生巅峰，现在入学我给你打八折，只需三斤黄纸两个花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喔。”

这些宛如背诵的职业话术听的我一愣一愣的，我怎么不知道城中还开了个阴校？难不成是地府为入军教育业展开的新部门？

但我看到传单上印有‘原昭德学院遗址’时，眼神微眯，心中有了打算。

将传单推回婉拒：“不好意思，我还没死，等死后我考虑考虑。”

“你是活人？！”男人有些诧异，仔细打量后收起传单转身便走，一路小跑仓皇离开，却没注意身后的衣摆上粘着一张纸角。

卜了了见我出去对着空气说了几句话便回来，道了句：“来客人了嘛？要不要我去备个菜？”

“不用，拿上东西跟我出去。”

“啊？怎么……”

“别问，边走边说！”

路上我掌心放着一张缺了一角的黄纸，那缺口处随着行动会逐渐改变方向，但大体上还是朝着城郊行去。

这套追踪术是我无意研究出来的，但也只能在一定距离一定时间内生效，这也是为什么我如此匆忙出来的原因。

不知不觉，一

片乌云挡住了月光。

周围一下子晦暗下来，掌心的黄纸也定住一个方向不动。

我们一路走去，竟然走进一片密林。

随后掌心的黄纸开始原地旋转，让人无法辨别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