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脚步声重,那人竟然回头发现我,非但没有偷吃的心虚反而大咧一笑,
“哟,你是老板吧,我实在太饿了一时没忍住,这钱……”那人摸摸口袋,尴尬一笑:“钱忘带了,要不我转给你?”
我仔细打量面前这贼,相貌清秀一头短发,眉眼间捎带媚色,脱口而出:
“你男女?”
那人脸色一黑,翻个白眼:“老板,你这么说话怎么做生意,嘴没用记得捐给有需要的人。”
说话间颈部并无起伏,应该是个女生。
这假小子意犹未尽咂咂嘴巴,眼珠乱转:
“老板你这菜味道不错,怎么做的啊?”
我一边收拾菜盘淡淡道:“没做,生的。”
“刺身啊,难怪如此滑嫩。”
是,猪头刺身。
或是见我不愿理睬,这人讨个无趣将桌上白水也一饮而尽,放下便说:
“这钱算我欠你的,改天还给你顺便给你捧捧场。”
我张张嘴没说话,菜都吃了,也不差一杯消尘水了,但却对此人有些好奇,这女孩身上带有生气也不像是亡故之人的魂灵,但常人又怎么能进到我这店铺,还察觉不出生食的区别。
我有
预感,这女孩还会回来。
防止再有生人进来,我将门拉下,
当再次拉开时,已是丑时。
“鬼门关开,该上路了。”掏出颈上小棺,打开馆盖,一道流光在原地化作牛婆模样。
“牛婆婆,一路好走。”
牛婆婆慈祥的摸摸我头:“小莫,谢谢你了,等我下去了肯定给你祈福,让你健健康康,邪祟莫近。”
邪祟莫近?那自己还做什么生意?
牛婆婆也察觉到话中有错,我淡然笑道:“您老的好意我心领了,真要有心帮我,就待到中元还阳时节多带几个客人照顾生意吧。”
目送牛婆的灵逐渐消失巷口,一桩心事也放下。
我刚转身就听巷口传来喊声,莫不是牛婆婆又反悔了?
定睛瞧竟是白日那假小子,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神色慌张:“老板老板,别关门!”
来到近处我忍不住皱眉,那假小子抓着我:“老板快关门!快关门!”
“关什么门,我还做生意呢。”我翻个白眼要回屋,假小子竟不依不饶,
“你有毛病啊,大半夜你跟鬼做生意啊!快把门关上,有危险。”
我大马金刀朝椅子一坐:
“说对了,我还真跟鬼做生意。你这么害怕?被鬼追?”
“别闹了,我真的被鬼追!”假小子说完看我表情认真,吞咽口水:“你……你没开玩笑?”
我没说话,她却妈呀一声就要跑,来到门口不知想到什么脚步陡然停下。
起初我并没在意,但她转身刹那我却猛然站起。
“老板,你别吓我,我害怕……”假小子哭丧着脸,委屈巴巴,但我却注意的是她脸上竟印着一只青灰小手。
我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往里一拽,门口白幡无风自动,树桩上的半截菜刀也发出金铁交鸣。
与此同时耳畔响起婴孩哀怨悲戚的啼哭,一团黑雾从她肩头飞往巷口,声音渐行渐远。
“就……就是这个声音!我之前就是被这个声音缠着!”假小子一个劲往我怀里钻,要不是我外套贴身,她怕是都要钻进袖子里。
待白幡止,刀鸣消,我这才拍拍她后背,
“出来吧,它走了。”
“我不出去!我害怕!”生平除了父母哪还有人跟我如此亲近,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丹田上涌,下一秒——
我拎起她衣领直接甩到门外。
假小子结结
实实摔个屁蹲,抬眼一瞧巷口阴风阵阵,暮霭沉沉,打个寒颤小跑进屋内,
“我说你这人……”开口便想质问却看到我手中刀锋,后面的话硬生生咽进肚内。
我磨着刀,眼皮低垂:“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你这人……还挺敬业的,大晚上还磨刀。”她干笑两声,找个最靠里面椅子弱弱坐下。
屋外阴风阵阵,屋内开着门却感受不到一点风丝,宛若两个世界。
磨刀声阵阵,假小子双脚并拢双臂夹紧像个鹌鹑,或许是为了打破恐惧,她鼓起勇气:
“老板……您……真是跟鬼做生意啊?”
“唰——唰——唰”
“您这么厉害……一定会抓鬼吧?”
“唰——唰——唰”
我沉默的让她害怕,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跟一个大半夜还磨刀的人共处一室。
“老板,我给您钱行吗?”
“唰——刷卡还是现金?”
“……”
许是我终于搭了腔,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她看着我,我盯着她,没忍住翻个白眼,她要是真有钱就不会偷着吃了。
本想不去理会让她自行离去,当然,如果她肚子没有叫的话
。
假小子讪讪一笑:“老板,我想……”
“你不想。”
“我能……”
“你不能!”
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