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印象里牛建生一直都是家里蹲代表人物，啃老族直系精英，但牛家老二则不同，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做生意，虽然买卖不大但也算是小康生活，只不过好多年没见到他回来过。

牛建业推开牛老大抚平褶皱的衣领，仰起头冷笑：“牛建生，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不就是妈出了事想要找人分摊损失嘛？平日里妈都够照顾你的，我拿家里那些钱妈都花在你身上了吧，告诉你这次钱我一分都不会出！”

“你混蛋！”牛建生咬牙。

“父母不慈，儿女不孝，从小到大什么都让你先，就凭你比我早出生几年嘛！不喜欢我当初就别生我！”

“你放屁，妈供你上大学还供出错了？！”

“没错，妈的确拿钱供我上大学。”牛建业凑近盯着他，眼角抽动：“你当我没听到那天晚上你们的话？是你不争气考不上大学，妈担心你以后没出息所以供我是为了让我以后能够养你！”

“王八蛋！”

听到这话，牛建生怒骂一声，一记老拳打他脸上，两人瞬间扭打作一团。

牛婆婆哭喊着扑上去阻拦，可灵体却触碰不到肉身，急的她在原地拍腿大呼‘别打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没

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孩子反目成仇更让一个母亲痛心的了。

“小莫！莫大师，求求你帮我劝他们不要打了，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老太婆的错。”

牛婆婆跪地哀求，一耄耋老人跪在面前心中难免生出不忍。

可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我就是一给死人做饭的，又有什么资格插嘴。

或许真是母子连心，牛婆婆这么一跪，牛家老大竟有所感应看向我这边。

结果一个没注意被牛建业掀翻在地。

“建业，我好像听到妈的声音了。”

牛建业扯着凌乱的领带，满脸怨恨：“少拿妈出来吓唬我，就算她站在我面前我也要说，这些年都是妈在伺候你，大半夜你还让妈洗衣服，不然她怎么会摔下去！她老人家不公，有这样的结果早应该预料到！”

牛建生不忿：“胡说八道！”

“你说牛婆对你不公？此话从何说起？”突然响起的声音引起牛家兄弟的注意。

“小莫，你怎么在这？”牛建生说。

牛建业站起身盯着我，脸色难看：“你是楼下餐馆莫家的孩子？我家事你来插什么嘴？”

我不紧不慢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字据打开：“听闻牛婆亡故，特意前来吊唁，顺便……讨个饭钱。”

展开字据，上面写着牛婆婆欠隆腾餐馆九百三十六块饭钱。

牛家老大急了：“小莫，我妈什么时候欠你饭钱了，你可不要趁机讹诈啊，她平日里买菜都舍不得怎么可能去你饭店吃这么多钱。”

“吃多吃少我不清楚，这字据确实是牛婆亲手写的，不行就报警吧，交情归交情，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我同意。”牛建业在一旁整理衣衫，一脸冷笑：“欠债还钱，合情合理，这钱我不知情你管他要就好。”

牛建生脸色一变，低头掏掏口袋，但却两手空空。

我说：“建生大哥，你我两家也算交好，虽然我父母已经故去，牛婆又遭遇横祸，但这交情总不能断了，这钱缓些日子倒也无妨，不过我听你们刚才的意思说牛婆生前不公？能不能与我说说？”

牛建生看了眼弟弟，长叹口气：

“家丑，家丑啊。”

牛建业冷笑：“丑吗？不如我来说……”

两兄弟的嫌隙还要从高考时说起，两人虽然相差两岁，但牛建业自幼聪慧，越级念完小学课程，到了高中两兄弟竟然同年高考，那一年，牛建生名落孙山但牛建业却考中南方一家不错的大学。

当他兴冲冲拿回录取通知书时却听

到屋内母亲在对大哥说：

“儿，妈知道你委屈，以后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妈都养你，你弟弟也大了，他能自力更生了，况且他日后有出息了也不会不管你的。”

那一刻牛建业如遭雷劈，他没想到自己努力十几年的意义竟然是为了照顾别人。

可他还对母亲抱有一丝幻想，但现实打破了他的梦境。

大学第一年还好，可从第二年开始，母亲就以家中困难为由不再寄钱给他，为了生活下去他打过工，摆过地摊，发过传单，甚至还差点陷入传销团伙。

这几年每当他回到家都会看到满桌子鸡鸭鱼肉，大哥就在桌前大快朵颐，哪里有一点家中困难的样子。

而且母亲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出自己死后会把家里的东西都留给大哥，每每听到这种话牛建业的心都会刺痛。

这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是他从牙缝里省下来置办的，可母亲竟然没有一点考虑自己，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外人。

毕业后他用自己的积蓄开了一家公司，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在同龄人中也是佼佼者。

这些年他虽然每年都寄钱回来，但却不愿意回家。

“甚至一度都忘了我还有个家。”牛建业说起此事时眼

眶忍不住红了，盯着大哥：“牛建生，现在出了事你知道叫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