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十叶很苦恼,尽管躲了六日了,也没有追兵出现,更没有听闻洛里城下发通缉令,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孔羽于昨日便冲进了水林,目的是为了打探边境线的军力部署,看看是否能找到突破口好返回定州。 至于左阁丹嘛! 消失了…… 没错,就是消失了。 三天前的早上他说要去寻个办法,然后人便没了…… 现在这这里只剩下了东十叶与阿伤两个人,东十叶担心过多的走动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在这院子中呆了足足六日。 他憋坏了,他更担心定州的情况,左阁丹曾说过,定州此刻局势复杂,东王与他不在,就算再忠心的人也会有所动摇,这是人性! “喂!” 阿伤杵着一根木头做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远远便看见门槛上坐着发呆的东十叶。 东十叶扭头看去:“睡醒了?” 阿伤撇撇嘴,眉宇间有抹忧色一闪而过。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又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东十叶耸了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 “还没想到办法嘛?”阿伤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东十叶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但凡能想到我也不至于坐在这里了。” “为什么想不到?” 语出惊人,她这突兀的一句话问的东十叶怔在了那里,好一活才平息内心激荡的心情。 他在内心告诉自己,这姑娘没带脑子没带脑子,不能与她计较,不值得啊不值得。 “就是想不到。”他敷衍了下,不想扯这么无语的问题。 可他不想不代表人家不想啊! 只见阿伤又问:“你不是很聪明吗?” 东十叶无声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回道:“其实我很笨。” 阿伤闻言,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非常赞同。 “你是很笨!” 说完,不等东十叶回答便转身杵着拐杖又跑了。 东十叶都懵了…… 这姑娘不远千里杵着拐杖跑来找自己就为了嘲讽下?这清奇的脑回路让他又想起了某人…… 忽然! 他眉头一挑,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个极为严重的错误。 他没有告诉杨骑韩小妮本身会武,而且实力不弱。 “该死!” 东十叶脸色难看,低声咒骂了一句。 不过他还是自我安慰了下,心说有司主在晾她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可紧接着他又后悔了起来,后悔自己就不该把执政权交于她,这种纷乱的思绪扰的他有些心绪不宁,刚出王府的那种不安又再次浮现。 就在这时,东十叶耳朵微动,他站起身眺望村口。 只见村口一队五十左右的骑兵队伍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而最前面的是一名老者,老者一身布衣,很是苍老,凹陷的眼窝道尽了岁月的无情。 而他身边是熟人,左阁丹! 东十叶脸色一变,难道左阁丹去通风报信了?还是说这原本就是一场局,想想也对,毕竟他的老师在为夅族做事。 一念至此,他眉头一皱,看着那为首的老者,忽然间他明白了,恐怕这位便是左阁丹的老师了,就是那个……桓! 阿伤也听见了马蹄声,杵着拐杖走了出来,与他并肩而立,朝阳洒在他们的身上,唯美的不像话。 “逃?” 阿伤轻声询问,俏脸也有些难看。 东十叶摇头,既然对方来了,就不可能放任自己离开,一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远远的,左阁丹便朝着他们挥手示意,蜡黄的脸配上那一排整齐的大白牙,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东十叶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刀柄上,全身绷紧,准备随时爆发的战斗,他没有理会左阁丹的招呼,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可怎么也想不通是为什么。 左阁丹看着东十叶那般神情,忽然明白了,只见他朝着旁边的老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一马当先的奔了过来。 待到烈马靠近,猛的一拽缰绳,烈马嘶鸣,前蹄高高跃起。 左阁丹翻身下马,刚要上前,就听见噌的一声,东十叶抽刀指前,一脸的冷漠。吓的他连忙后退,双手举在胸口,与那长刀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别紧张别紧张,不是来抓你的,如果我要通风报信何必等到现在啊你说对不?” 东十叶依旧举着刀,目光冰冷,冷声道:“说!” “啥?”左阁丹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过了好一活他才明白过来,赶忙解释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这就是我说的办法,你可不知道我耗尽了多少口水与心血啊!” 东十叶放下了刀,但神色依旧冷淡,事已至此,自己根本没得选,更何况自己也清楚如果对方想要抓他,也不至于等这么多天才去报信,更没必要一开始就救他,多此一举。 左阁丹见状,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东十叶身旁,余光撇了撇对方手中的长刀,在确认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后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那位是我老师,本来老师就想放你回去的,只不过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但我厉害啊!我劝服了我老师,厉害吧!”左阁丹有些得意,对他来说,能让老师听他的话,这比他做皇帝都了不起。 东十叶皱眉,问道:“本来就打算放我回去?” 他整个人都迷糊了,有种被当成棋子的感觉,好像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简直太难受了。 “这还是让老师跟你解释吧……他老人家说的透!”左阁丹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快,老人便来到了门前,村子里的人早就被骑兵们驱赶进了房中,对这些骑兵来说,哪怕这是桓的老家,也不能随意让人出门,以防不测,他们深知前面那位老人在大族长面前是有多受尊敬。 大族长对这老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