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阁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而说道:“殿下还是先跟我回村子吧!孔羽叔该着急了!” 东十叶看着不急不慢的左阁丹,警惕的环顾了下四周,与此同时,已经走出五六步的左阁丹背对着他说道: “放心吧殿下,没人监视,也无追兵,大可放心!” 东十叶想了想,觉着是这个道理,自己已经在夅族之地,而洛里城是他唯一有一线生机的地方,而卡隆古要塞又驻扎着五六万之兵甲,既然消息泄露,自己要想独自闯回去,显然不可能。 索性他拉起阿伤,然后非常顺其自然的背在了背上,连阿伤都觉着这很合理,丝毫不觉着别扭。 “你村子在哪?”东十叶跟在他的身后问。 “洛里城以东十里,那里很安全,都有兵甲保护,所以一般什么盗匪也不敢过去。”左阁丹答道,语速很慢,就像个老人似的。 东十叶奇怪,一个村子怎么会有兵甲保护? “夅族的治安都这么好的?连村子都配有兵甲?” 阿伤似乎有些困了,脑袋搭拉在他的肩膀上,有些昏昏沉沉,紧随着东十叶的步伐也变轻了不少。 左阁丹摇了摇头,背对着他边走边说:“因为那是我老师的老家,大族长信他,所以显得很是重视!” 东十叶眉头一皱,问道:“你老师?是谁?” “桓!” 左阁丹举起一根手指摆了摆,然后接着道:“你肯定没听过,老师是半年前受大族长亲邀才决定出山的。” 东十叶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能被夅族大族长亲自邀请,绝不是一般人物,而这个叫桓的还是面前这位的老师。 从这位刚刚的谈吐就能看出其思维之紧密,逻辑之清晰,能是这种人的老师,可想其才有多高。 东十叶又问:“既然左兄的老师已经出山入士,那为何左兄不随师一同?以左兄的才智,在夅族中也早晚能当大位!” 左阁丹闻言,摇了摇头,语速依旧很慢,慢的东十叶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娘们。 “夅族不招异族为官,况且我对夅族这种任官方式并不看好,说白了就是,官员选拔完全掌握在六氏的手中,想要做官受到提拔,你不贿赂他们,可不行,而想要进入族政院成为政员,那就更不可能了!” 东十叶闻言,敏锐的发觉了对方话中的两个字。 异族! 他忙问:“左兄不是夅族人?” 左阁丹转过身来,从怀中摸出了个苹果,递了过去:“来一个?” 东十叶笑着摇头,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左阁丹见状,耸了耸肩,转身继续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吃着苹果。 “只能算半个,我父亲是夅族人,只是一个士卒而已,我母亲是被我父亲抢来的,然后就有了我。” 东十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孔叔怎会认识家父?” 按道理来说,一个士兵是不可能认识一位指挥官的,这是两个世界的人,更何况一个生在秋帝国,一个养于夅族。 “因为孔羽叔曾经放过我父亲一命,我父亲在世之时,一直与我说,要我一定要牢记于心,就算报不了恩,也要记在心里。” 东十叶点头,至于是因为什么事而放的,他也不想问,只要知道什么原因就够了,有些事深纠下去就成了较真,对谁都不好。 忽然,左阁丹脚步一顿,转身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东十叶一愣,被那双眼睛盯着,虽然没有什么情绪流露,但他总感觉对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果然,片刻后,左阁丹笑了笑,仰头望天,说道:“我还有个学长,他呢……一心为功名,三年前便孤身一人去了蛮国。” 东十叶一怔,对方突然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扯着嘴皮笑道:“左兄这是何意?” 左阁丹转身,继续走着。 “他呢……在走之前丢了句话给我。” “什么话?”东十叶好奇。 左阁丹道:“他说:二十年,让秋分崩离析,南疆尽归蛮土!” 东十叶闻言,脚下一顿,眉头皱了皱,沉声道:“这话未免狂妄了点吧!” 二十年就想让建国近千年的大秋分崩离析,还要将辽阔富庶的南疆划入蛮国,这真是狂妄至极,天下间何人敢有如此口气? 只有傻子才会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就算大秋如今已岌岌可危,可也不是短短二十年就能倾塌的巨楼,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 蛮国国力孱弱,傍海建国,官吏制度也没有大秋的严谨,人才选拔之权都掌握在宗室权贵之手,国土在大,底层人才也终究会被埋没与沙土之下。 “老师半年前跟我说了下,我那学长在蛮国已经扎稳脚跟,更是成了五都参政郎。” 东十叶眉头一皱,蛮国官级分‘九都’,一都为最高级别,左阁丹口中的学长竟然已经成了五都参政郎。 要知道,从夅族到蛮国,那可是要横穿整个帝国境内,驱马轻装前行也要一年半载,而对方口中的学长是三年前走的,也就说明对方在短短一年半中就连跨四个官级。 更何况蛮国的选拔之权都掌握在权贵宗室的手中,士族子弟根本没有地位,被排挤出了政治权利的中心。 可对方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仅用一年半便爬到了五都参政郎的位置上,可见其才,绝非凡人。 东十叶忽然有些担心起来,这样的人才宁可选择遥远的蛮国都不愿去大秋做官,这得多讽刺啊! 堂堂的秋帝国,自诩为世界中心的泱泱天朝上国,竟然有人耗费一年半载的时间横穿帝国去南边的一个孱弱小国去做官。 当真让人唏嘘! 左阁丹看着他的表情,了然于心,微微一笑,问道:“是不是觉着大秋还能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