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平淡的再次问道:“这计划是不是该跟我挑明了?一直瞒着我……不大好吧?” 下方那人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大人让他只管带话,但并没有让他全盘托出,显然这也是在防着这位黑英甲军团长。 萧宁双眼微眯,气息忽然变得冰冷起来,像是从春天一下到了寒冬腊月,让人忍不住打着寒颤。 “说说吧,你们大人没有我的帮助,他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就算我是一颗棋子,但也是最后一颗,你应该知道最后一颗子的重要性!”萧宁语气平静,但却给人一种莫名威胁的感觉。 下方那人脸色变换不定,最后长呼一口气,目光一定,朝着他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如实相告!”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直视萧宁的眼眸:“不过军团长大人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在下索性也不在隐瞒!” 萧宁笑了笑,微微颔首,示意对方可以说了。 “如今王府中主事之人并非东世子,而是韩小妮,我家大人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韩小妮手上有王令印章,只要她手中攥着这个……四州的地方军以及守备军就形同虚设,军团长大人的兵马将一路畅通无阻……” 说到这里,萧宁挥手打断:“你们不会认为就凭借这个就能顺利灭掉东王府吧?只要世子殿下不死,王爷还未斩首,那王府就不会倒,更何况北境四州效忠王府的官员一抓一大把,就算最后将王府夷为平地,那就能保证这些官员能接受你们了?更何况……还有血衣……” 下方男子自信的笑了笑,然后解释道:“军团长多虑了,这些我家大人都清楚,八年的布局,就是等这一刻,怎么可能放过这些漏洞!” 萧宁皱了皱眉,道:“哦?那我倒是提起了兴趣!” 那人站着有些累了,走到一旁坐下,喝了口茶后继续道:“军团长大人有所不知,虽说东王府四州官员在帝国内是比较忠诚的了,可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忠诚啊!您说是吧军团长大人?” 萧宁没有说话,手指无节奏的敲着桌面,静静地听着。 “四州官员已有部分是我们的人了,其中……不乏最高级别的行政长官……”说到这里,那人颇为得意的笑了笑。 “而军方也亦有投靠者,只要大局已定,这些人就会毫无保留的支持军团长阁下,至于血衣嘛……终究上不得台面,在黑英甲的绝对力量面前,只不过是螳臂挡车,就算让他们提前知道了又如何?只要军团长阁下封锁定州,这消息……就传不出去!” “司主已经离开王府,夅族的非游也已经出发,到时候不仅仅是司主,恐怕连世子殿下都会埋葬在那片水林中!”那人有些骄傲的昂起头颅。 八年,他们三人游走四州,近乎所有投靠的官员都是他们促成的,如果事成,他们将足够吹嘘一生了。 心里当然会骄傲,三个人将扎根无数岁月的庞然大物给搞垮了,这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骄傲。 萧宁忽然无声的笑了,笑的很开心。 那人眉头一皱,问道:“你笑什么?” 萧宁站起了身,走下台阶,边走边笑,一边笑一边问:“你知道为什么血衣能与帝国天鹰部比拟吗?” 那人被笑的有些发毛,更被这句话问的有些发蒙,不过还是点头回道:“当然知道!” “不!”萧宁停下脚步,双眸直视那人:“你不知道!” 那人脸色有些难看,眯着眼冷声道:“军团长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不是很明白!” 忽然! 萧宁猛的探手,出其不意的直接扣住对方的脖子,那人起码也有一百七八的体重,就那么被他提了起来。 “你…你……你……” 那人脸色涨红,两只脚剧烈的滑动着,双手想要掰开那如铁铸的手臂,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咔嚓~ 骨头断裂声响起,紧接着扑通一声,萧宁将双眼翻白的那人丢在了地上。 然后甩了甩手臂,低声呢喃道:“错就错在你们选错了人!” 随即朝着帐外喊道:“把这人送到东王府,让’殿下’……看看!” 很快,帐外走进两名士兵,将尸体抬出,绑在马背上朝着定州城而去。 与此同时,主帐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 水林…… 马蹄踩在满是水的地上,发出叭吱叭吱的声音,溅起的水花带满了污泥。 这里树林茂密,阳光也只能透过树叶洒落进一束一束的光束。 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湿润,整片森林中都显得阴暗潮湿,这在北方是非常少见的,这里要么倾盆大雨,要么烈阳高照,很少有像这里一样,连呼吸都能清晰的感觉出空气中的水珠。 东十叶一行人已经行进到了边境线,不出半日就能进入夅族领地。 “我们这是要去哪?你不是说只是办点事吗?你要在不说话我就一枪给你扎个洞!”阿伤问了一路,东十叶沉默了一路,所以她有些忍不住了。 东十叶忽然伸手,烈马顿时停下,呼哧声一片。 “我们要去夅族,去救个人!”东十叶脸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阿伤一惊:“你一个不会武的家伙竟然想跑到敌方境内救人,还只带三十个人,你怎么想的?” 东十叶没有回答,而是对着身后的血衣们比了个手势,随即他翻身下马,从马背后的布袋中摸索出四个硕大的棉布球,开始套在马蹄上。 所有人都下马,与东十叶一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棉布球,给马蹄套上,唯独只有阿伤一脸茫然的看着。 “你也有,赶紧套上!”东十叶撇了眼还在马背上不知所措的她。 阿伤闻言,赶忙下马,果然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