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半夜才醒来,醒来之后看看表,发现我的表忘了上劲儿了。心说这表虽然好看,但就是麻烦,电子表虽然走得不是特别准,每天最多也就是差一分钟,什么时候想起来我调调就行了。
这个表可是好,天天上发条,只要一天忘了,这表就要罢工了。
我起来之后,穿好衣服到了外面看看天空,我根据星象估计了一下,大概是凌晨一点钟。
我在外面方便了一下之后,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我快速回了帐篷,用手搓搓我的脸后,无所事事,就又钻进了帐篷里,闭着眼呆着去了。
闭眼很久就是睡不着,睁开眼盯着马灯看了好一阵子,突然听到外面骆驼叫了几声。
我又从睡袋里出来,穿好衣服,戴上帽子和手套走了出去。
骆驼卧在帐篷旁边,我围着骆驼走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用手电筒照着周围,心说这鬼地方不可能有猛兽啥的,这骆驼叫什么呢?
没有什么发现我又回到了帐篷里,心说骆驼可能做梦了吧。
一个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但是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钟,此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不过我发现老姚已经不在帐篷里了,马灯也不在。他应该是已经起来并且拎着马灯
出去了。
我从帐篷出来的时候,看到老姚拎着马灯在骆驼之间。
我把棉帽子的带子系好,这样耳朵就暖和了。这样的天气,最容易冻伤的就是耳朵,一旦冻伤,流脓滴水,瘙痒难耐呀!
帽子系好之后,我小跑着到了骆驼旁边说:“老姚,这么早啊!”
老姚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骆驼一阵闹腾。我一出来,这骆驼又安稳了。”
我说:“凌晨一点钟的时候,骆驼也叫了一阵。我出来看看,也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老姚说:“这很反常。”
我说:“也没啥吧,也许是骆驼做梦了。一匹骆驼不安,就会带动其它骆驼也觉得不安。就和狗一样,一只狗叫,全村的狗都会跟着叫起来。”
老姚说:“老陈,我们要是八点钟开始走,大概十一点半就到了和平镇的位子了。”
“你去过和平镇吗?”我说。
“五年前来过一次,那次是因为刮大风,沙子把机场给埋了,我带了十三个年轻人,我们十四个人牵着骆驼队负责送物资给养的。那年开春儿,风特别大,我们回去的时候遇到了麻烦,不过那次回去之后,我们立了个集体三等功。那十三个年轻人都分配去了乡政府各个部门当了办事员,我也分配到了畜牧局当了个小科员。”
我说:“五年前是什么
情况?”
老姚说:“和平镇上什么都有啊,有合作社,有理发店,有餐厅,有国营浴池,还有修理铺,钟表铺,修鞋补裤子的,总之,这就是一个镇嘛!这里但是我没看到这里有多少人,我估计啊,人都在地下了,大概得有两千人左右。”
我说:“这么多人?你怎么估计出来的?”
老姚说:“镇上有房子啊,全是用木板和石棉瓦,配合沙袋搭建起来的房子。用化肥袋子装上沙子,然后堆砌起来,这就是墙。化肥袋子外面再贴一层三合板,特别薄的板子,主要就是用来挡阳光的。化肥袋子这东西只要不被晒,多少年都不容易坏掉。屋顶是用竹竿子搭建起来的,竹竿子上面铺上棉被,棉被上面再压上石棉瓦,石棉瓦上压着沙袋子。屋子的四角都打了坠子,埋到了地下几米深,这房子住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我说:“地面呢?”
“水泥地面,据说水泥都是空运进来的。开始的时候修机场用的水泥,都是用骆驼一点点驮进来的,据说这机场就修了三年。机场修成了之后也就快多了,飞机能飞进来运送各种物资。”
我说:“只有水泥还不行,没有石子和钢筋还是没有办法修建地下实验场。”
老姚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去打水,把骆驼先饮了,大
家都起来之后,我们就出发。”
我和老姚开始拎水饮骆驼。骆驼饮完了之后,老姚拿了精料,用温水搅拌成草干料,一个骆驼一桶,骆驼特别喜欢吃。
这时候天也就亮了,大家陆陆续续都从帐篷里出来,去了井边去洗漱去了。
我们离开之前把井盖再次盖好,用沙子压上。
我这时候看看陈熙说:“陈熙,没问题了吧。”
陈熙说:“我没事了,因为我耽误了行程,我真笨。”
我说:“别这么说,谁都有生病的时候。”
老姚已经把骆驼再次都拴了起来,他牵着一串骆驼在前面大声说:“走吧,就剩下最后一段路了,大家坚持一下就到了。”
邢云和杜悦还是排头兵,和老姚走在最前面。
陈熙元气还没恢复,所以她还是骑着骆驼。
墨丠这时候和我们走在了一起。
我和虎子、林素素、墨丠走在最后面。
一边走,虎子说:“老陈,你说前面几波人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呢?难道他们进了鬼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