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拿出他的老怀表来,打开盖子的时候叮的一声,他看看后把手里的笼子提了起来,喃喃道:“回来吧,天都快亮了。”
雪狼听了之后,在笼子里转圈奔跑起来。
我知道,这是七爷在召唤那鬼妹子了。
大墓中的陪葬品的贵重不是体现在金银财宝上,而是体现在庞大的规模和用心良苦上。
这里就是一个地下城邑,这里每一个房间都代表一个产业。大量的陶俑被摆放在这地宫当中,完全可以称得上十步一景,一景一世界。
可以说,这里除了人不是活葬的,其它的动物全是用的活葬。
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文化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说句心里话,上面陆叡的大墓里要是有东西,我肯定会一扫而光。但是到了这里,看着这琳琅满目的陪葬品,我又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很快,我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急促,尤其是踩在木地板上,是那么的明显。
七叔笑着说:“女儿回来喽。”
话音刚落,那鬼妹子从转角处出现了,这时候,笼子里的雪狼脚步放缓,这鬼妹子一步步走到了七叔的身边,面无表情地就像是一个木偶。
虎子小声说:“这和湘西赶尸差不多吧。”
我点点头说:“嗯,大概就是这意思吧。不过七叔这个更简单,更直接一些。”
我这时候看看表,已经五点钟了,我知道,外面
天亮了。
虎子小声说:“老陈,这第五家的人好像不是来盗墓的啊!你发现没有,他们好像对这里的东西不感兴趣。”
我说:“这叫有节操,你懂什么?别说话了。”
“不是啊老陈,你和我说盗墓贼有节操吗?”虎子说,“你觉得这现实吗?我是不是个好人,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好人?”
我说:“算吧。”
虎子一瞪眼睛说:“什么叫算吧,我就是个好人。就算是我这样的好人,心里想的都是发财,他们可是职业盗墓家族,怎么可能不对这里面的宝贝动心呢?”
“这叫盗亦有道!”我说。
林素素这时候走了过来,小声说:“陈原,虎子说的有道理,这里面有猫儿腻。”
“能有什么猫儿腻!”我说。“你们想多了吧。”
这时候,七叔在那边大喊一声:“别乱动!”
我们看过去,就看到淑娴举着一个琉璃盏,这琉璃盏金黄色,半透明,下面有底座,两旁有耳,口的直径十三厘米左右,雕刻精美,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件绝世极品啊!
七叔大声说:“放回去,不要动。”
虎子和我对望一眼,虎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说:“这东西多好啊,你们不要我要。”
说着就过去到了淑娴身边,一伸手就抓住了琉璃盏,愣是从淑娴手里夺了过来。他从挎包里拿出一块棉布,将琉璃盏包了起来,
塞到了包里。
七叔说:“这个不能动。”
虎子说:“我看这个能动。老陈,你觉得呢?”
我虽然比较倾向于不要动整个大墓,看看就算了。但这时候我也必须向着虎子说话啊,我们不是同志那么简单,我们是生死兄弟,我的命都是虎子用一泡尿从大龙沟河底的凶棺里救回来的。
我说:“七叔,这琉璃盏价值连城啊,为啥不能动?”
七叔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要动,不吉利。”
我说:“我倒是觉得这琉璃盏挺吉利的。”
第五君说:“陈原,七叔说不能动就不要动了,你们要是需要钱,我可以支付你们一定的报酬。”
我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无功不受禄。不明不白的钱我们不能拿。”
虎子笑着说:“就是就是,这琉璃盏我拿回去喝二锅头,肯定是喷嘴的香啊!”
七叔这时候大声呵斥道:“拿出来,这东西不能动!”
虎子一伸手进了包里,但是拿出来的不是琉璃盏,而是七寸钉和锯子,他右手拿着锯,左手拿着七寸钉,看着七叔说:“嘿你这个老头儿,你在命令我吗?我告诉你老头儿,我虎子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这么跟我说话,我不吃你这一套。”
七叔哼了一声说:“你这个牛牛娃,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这时候直接把刀子从腰带上摘下来,刷的一声就把刀刃弹出来了。不用说话,黑黝黝的刀刃就
是最好的语言。
林素素一伸手把铲子摘了下来,慢慢地举起来,高过头顶。我俩走到虎子身旁,随时准备和第五家的人开干。
这就是我们的态度,我们必须得到足够的尊重。
虎子说:“老头儿,玩横的我虎爷就没怕过谁。您要是讲道理,我们和您讲,您要是想茬架,我们兄弟奉陪到底。”
“你这牛牛娃,我就不信治不服你咧。七叔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尼,你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
虎子摇摇头,学着陕西话说:“我知不到,要不您教教我。”
“我看你是皮痒咧。”
虎子大声说:“您给我挠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