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树把在办公室外面排队的人挨个叫进来,让他们依次填表。但这样做依旧起不到关键作用,以前撒谎的人,现在还是有可能撒谎。 而且,就算知道他们在撒谎,又能怎么办?能把正确答案钓出来吗?未必。此外,他们还没有酿成后果、形成事实,无法对此开展下一步行动。 在让那些人填完报表之后,她当机立断,找来宋诗河,让其写任务报告。 “上面给的任务不必100%地完成,你觉得他们不太可能引发暴乱,那就由你来写任务报告,并把你说的那句话加上。这项任务不至于持续到天长地久,只要先把组长糊弄过去,我就可以做下一个任务了。你暑假忙吗?” 前面的话听着没什么问题,勉强能接受,直到最后一句,副组长突然问“暑假忙吗”,宋诗河把这话和前面那些话联系起来,恍然大悟:“很忙。” 徐白树试探着问了句:“忙着毕业旅行?” “对。” 毕业旅行一事在宋诗河身上确实存在,她打算趁着这个长假去海边住一段时间,虽然长假已经过去了一半。 “那就不让你留在车站了,毕业旅行是时间中的大事,我给你放个长假。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吗?” 她前天见堂姐时,忘记问通知书的事了。今天说起毕业,她才想到一段旅程的终点通常与另一段旅程的起点相连,毕业旅行和入学通知书便是两件事的终点与起点。 “还没,但我在网上查过,已经录取了。” “在两天之内把任务报告发给我,然后你去旅游、度假,8月10日之前我都不会再找你了。” “谢谢。” “不谢,放假期间工资照发,反正又不是我发。” 徐白树预计要再用四五天,才能完成第二项考核,但事实是她只用了不到半天。她预计宋诗河肯定又要拖到最后时刻才会把报告给她,然而宋诗河却也只用了半天就写好了报告发到她手中。 至此,7月20日,周一,第二项考核任务暂时告一段落。她通知光同学把报告发给赵妤曦,如此一来,两人都将进入考核任务的最后阶段。 —————— 赵妤曦看到徐白树发来的任务报告,只觉眼前一黑。报告正文第一行赫然标注着:此报告由助理所写,内容有删改。 这句话是真的,这意味此份报告和副组长本人就没有多大关联。无论是真是假,都很难和徐白树扯上关系。虽然这是由她授权,但不是由她所写,哪怕要算账,也只能找助理算账。在这整个过程中,副组长犯的错误顶多只是渎职。 当赵妤曦看到慕正光的报告时,她更是感到这两人竟都是高端玩家:都让助理写报告是吧?第二项任务是持续性的,我不急着和你们细究,等什么时候虫灾再次发生、汽车站出现暴乱,我再能顺理成章地宣布你们考核失败。 但站在我的角度讲,我很不希望看到这一幕。你们都是我看好的人,按照我的计划,你们将会经过四项考核,从而越过四级组长这一职级,直接成为三级组长,到那时,你们各自掌管三~五座城,而我则掌管六~九座城。在省内,我们共享无与伦比的话语权。 第三项考核任务是“送分题”,你们必能完成。研究院设下三项简单的考核标准,就是为了给一级副组长开方便之门,毕竟能成为一级副组长的人可不多,这些精英中的精英、人才中的人才,必须快速提拔,这才顺应研究院的发展趋势。 赵妤曦调出任务模板,在模板里的横线上填入名字和日期,并把相关人员的资料组合在一起做了个压缩包,连同考核任务一并发给副组长。 慕正光把报告发给组长后连夜赶往县城,与白同学商量下一项考核的事。 这项考核简单来说就四个字:找人开会。 找什么人呢?找组员。组员是什么人呢?其中一部分是进决赛的人,这类人和被标记者有重叠。 百川市里进决赛的共有45人,9人成为副组长,另外36人成为组员。当然,百川市里的组员并非只有36人,而是通过大赛入职的组员有36人,这些人被称作“全职组员”。还有一部分人是从其他人群中招来的,他们的称呼则是“兼职组员”。 一级副组长可管辖7~10位全职组员和多位兼职组员。组员分为五个级别,不同级别之间待遇不同,培养标准不同,但他们的实权无明显差距。 以百川市凭霖县为例,县内有五个街道、十个镇、七个乡,对应着22位兼职组员,但这22位组员里面,只有一人是中古者,也只有他才是一级组员。 二级副组长可管辖4~6位大赛组员,三级副组长可管辖1~3位大赛组员。赵妤曦大笔一挥,给慕正光和徐白树各划了10位大赛组员,给柳云烟划了5位,余下的七位组长分走了仅剩的11位组员。 把管辖范围内的所有组员聚在一起开会,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要说它简单,其根据就是:只需给组员们各发一份邮件,通知他们来开会就行。 但这道送分题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研究院在县里并没有设置固定的办公场所,这项重任压在了副组长的头上。更惊悚的是,研究院对此事连一分钱的拨款都没有。在这项任务里用到的一切花销,全都由副组长自费。 徐白树用电脑打开考核文件,两人大致浏览了一遍。其实在见面之前,他们都仔细看过文件,这时的阅读是为了加深印象,以免有遗漏和错误。 “就一个开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