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盖被子,原因不复杂,就是想遮挡一下。但是,我的想法很复杂,我说给你听,你直接未必能体会到。 在我公布答案之前,还是先问你几个问题吧。聪明体贴的你,一定能从这些问题中看出我想对你说的话。 徐白树毫不羞怯,她直击主题:“你对我有想法吗?” “有。” “理应如此。是好的想法还是坏的想法?” “都有。” “这也正常。坏的想法有多坏?” “和别人一样坏。” “无伤大雅,你又不是别人。好的想法有多好?” “比别人稍微好一点。” 徐白树迅速提问,是因为她知道答案。女生问的极快,男生也答的极快,无需思考,如实回答。 她说:“不止一点,而是很多。” 你是我看重的、我珍爱的人,且先不说你不会对我做“出格的事”,更何况我也不怕你对我做“出格的事”。 我担心的、我顾虑的是以后的你会为今日的你拥有的某些想法而感到羞愧。别人在这种事上总是坚信“论迹不论心”,用于自我催眠、撇清关系,但你不一样,你会被稍纵即逝的欲念牵绊,觉得自己还不够美好。 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不能给你太多产生欲念的机会。你对我做什么都无关紧要,反正我们终究是会在一起的,但是,让你觉得困扰的事,我一定会尽力避免。 白同学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慕正光逐渐明白为什么她要盖被子。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你想保护你自己,而是你想保护我。 “我知道了,你盖被子是想保护我。” “话虽如此,但我也确实想试探你一下。我有我的私心,抱歉。” “不是试探,是考验。我过关了吗?” “完美通关。” ……………………………… 被子的事说完了,徐白树详细讲述赛场上的事,包括那三个荒唐的噩梦。 男生坐在一旁专心聆听,但他并不“安静”,有时需要补充、交流、反问。即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也会等女生说完一句话、一个话题后“嗯”一声或点点头。 两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乃至于正义观、婚姻观、家庭观、力量观,有了更多的重叠和融合。 金沙流尽,回归静止,慕正光收起沙漏。徐白树换上长袖长裤。两人去到地下一层吃烤鱼。 这两人是幸运的,但是倒在赛场上的秋山赋就没那么幸运了。基地的地下一层有家大型医院,她在病床上醒来,许多陌生人坐在她身边。 太行山王非常好奇她在域半径碾压对手的情况下,是怎么被秒杀的?他直言不讳道:“你的回归线是什么?” 秋山赋不是傻子,她没有理由把实情告知陌生人:“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太行山王生前脾气不算好,但他重生后被赋予了星主的特质,在底线之内,什么事都好商量。被人回怼一句,离底线还差得远。他语气平稳,循循善诱:“你输的太惨,不合常理。你的回归线是什么?” 秋山赋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是输的很惨,但也用不着告诉你吧?” 第一、第二个故事取材于我身边的人,第三个故事是我以自身为原型改写的,更残酷、更压抑的故事不是没有,尽管我凭空编造未曾参与的故事,会给我带来同等的压力,但这点牺牲我还不放在心上。 然而那人能从三个故事中脱困,我给她编写再多惨剧也无法取胜。相反,这些故事在她眼中无疑是激怒、挑衅,一旦超过了某种限度,我恐怕不能活着离开赛场。 头被砸破只是小事,顶多休养半个月就能痊愈。这场战斗的最惊悚之处在于,虽然我的二阶回归率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我的焦虑之力却实实在在地减弱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报仇! 秋山赋和太行山王之间的效率极低的对话持续了约有十几分钟,过于通情达理的王始终没能从秋山赋口中套出任何一句有价值的情报。 傅业闻亲自出马,亮明身份:“我是研究院院长,也是建模大赛的总负责人。你突然落败,有作弊的嫌疑,我来找你询问些情况。” 秋山赋依旧守口如瓶。你要是搞明白了我的焦虑之力,那我就很危险了,比作弊还危险。反正成绩没被取消,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尽管问,我不答就行了。 傅业闻只得另寻他法,去寻找这人半决赛的对手。半决赛已告终,要想找到那些人,颇费功夫,此事缓缓进行。 —————— 慕正光和徐白树的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比赛都没什么挑战性,无伤获胜。 5月28日20:00~21:20,决赛第五轮,总第十九轮。 去年,慕正光在第十九轮比赛中身受重伤,今年又到第十九轮,面对同样的数字,他刚上赛场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韩沐文是个很唯心的理科生,他的爆炸之力很符合他自身的特点。 用现代科学的手段分析,能得出爆炸之力的原理:血液中的某种物质与空气发生反应,在极短时间内,释放出大量能量,产生高温。 但具体的“某种物质”就很难定性了,它属于唯心的范畴。 爆炸之力配上实体注射器,他在赛场上的动作简洁明确,一目了然,抽血、洒血,抽血、洒血,仅此而已。 —————— 韩沐文挥洒热血,每一滴血都落在傅业闻的“心”上。 他的每一场战斗,傅业闻都旁观了。别的选手能力繁复技能多样,但危害性不大,对赛场的破坏有限。而你的爆炸是真的爆炸,每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