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有意除掉蛇,又已确定蛇伤不到我,不妨亲手抓起一条蛇,用掌心的温度与五指的触感积累经验、克服困难。 慕正光又带着蛇群跑到赛场外圈,而后减速,一脚踏入蛇群。他捡了条半死不活的蛇捏在手中,稍一用力,水蛇便不再动弹,成为一团血雾。 戴文鹏见状立即让朱笔倒行,把泼出的“水”往回收。蛇吓不倒你,那它们也就不必存在了。这场比赛,终究还是要我亲自上场才行。 十几条蛇化作一缕缕红烟回归朱笔,回归的损耗约是50%。损耗略微有些高,但如果不收回,让蛇群亡于他人之手,损耗就会更高,高到100%。 朱笔描画只起辅助作用,而朱笔本身也不适合用于攻防。他画出荆棘和藤条,用于弥补攻击面的缺陷,防御面则交给另外的事物。 千百片枯叶簌簌落下,勾勒出风的形状。戴文鹏在风中奔走,风掩盖了他的形状。 片片落叶堆成圆形灰墙,灰墙遮蔽视线,慕正光无从判断对手会从哪个方向袭来,他决定破墙。用树叶搭起的墙,一点即破。他轻易撞碎灰墙,却迎面遇上对手。 不是他运气太差,而是戴文鹏的目光能越过灰墙。戴文鹏看穿了他的行动路线,守株待兔甩动藤条。 仅此一击,慕正光差点被打倒,双臂像着火了一样刺痛。 你能让蛇加速追上我,相比之下,把藤条强化为铁丝也不算太过分。被铁丝一般的藤条抽中,若是没有衣物遮挡,肯定会留下血痕,必须慎之又慎。 藤条和荆棘在戴文鹏手中“轻如鸿毛”,他只需轻轻晃动手腕就能给对手造成显著伤害。他没想到藤条的效果会这么好,但他不打算再用藤条了。 朱笔反画,藤条也散为烟气。朱笔正画,一根巨木从空中掉下。 戴文鹏举起右手,接住巨木,垂下右手,追击。他捏紧巨木,往前一挥,对方被扫倒在地。他放下荆棘,双手抓住巨木,以他本身为圆心,以巨木为半径,画圆。 这导致慕正光在球形赛场上滑行了十几米远,最后竟沿着圆的切线飞出。 戴文鹏丢出巨木,这姿势与掷标枪很像。 慕正光来不及起身,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惊险躲过巨木,而这时对手已来到他身前。 戴文鹏双手都捏着荆棘。他想:如果一开始用的不是藤条而是荆棘,这场比赛肯定已经结束了。荆棘的杀伤力远胜于藤条,但灵活性稍差。我用藤条是为了尽快摸清你的实力,但你的实力很弱,此举纯属多余。 两人的距离太近,慕正光抛出轴心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戴文鹏侧身一闪,画轴从他耳边飞过。他回头看了一眼,画轴没有飞回的趋势,便不再防备。 佯攻之后才是真正的杀招,慕正光掷出沙漏,砸中敌人的肋骨。他这一下不仅用了全力,还加了点筹码。他用出存在清除,削减了对手的躯体强度。 慕正光接连受伤,自有理由“全力以赴”:我被巨木撞倒,被巨木推移,骨头都快散架了。我要是还让你赢,那我未免太大方! 戴文鹏倒地,轻微骨折,只余三分力。他看见滚远的画轴和滚的更远的沙漏,放心大胆地捡起落在地上的荆棘,以更勇猛的姿态发起冲锋。 朱笔摇晃,由荆棘织成的大网飞快形成并迅速收缩,“猎物”无处可逃。这张网很重,但现在正值捕猎的关键时刻,宁可超额也得获胜! 慕正光轻蔑地望着他,从容不迫地丢出金步摇。 戴文鹏被金步摇击中,双眼无神,四肢无力,向后一仰,倒地不起。 慕正光给他翻了个面,他的方牌触地,判输。 变故接连不断,意外纷至沓来,等他挣脱思念的囚笼,已是十秒之后。他看到对手捡起画轴,又捡起沙漏,踉踉跄跄走出赛场。他以为他赢了,但赛场旁边的显示屏上,二号下面是一个叉。他是二号,他输了,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违反比赛规则,后果是什么?取消比赛成绩?这个结果他更不能接受。他盯着对手渐行渐远,没敢动手。 戴文鹏出赛场后立即联系他背后的大角色。 他与郭祺玮素不相识,但两人的目标都是八强。倒不是因为两人都喜欢八这个数字,而是第一期汲暗计划的目标是把双子送进八强赛场,戴文鹏是其中之一。 他止步于第三轮,离研究院的目标相差甚远,后果很严重。 李安澈比戴文鹏先得知战果。戴文鹏逃出思念囚牢后误以为他赢了,但从他的方牌触地那一刻起,李安澈就明白他输了。 “义父,我输了。” “我知道,你回来吧。” 李安澈本就不看好这位义子,便没有多用手段把他推回赛场。 以李安澈几十年的阅历来看,戴文鹏的成长经历过于肤浅,眼界、性格、见识、心态都有很大缺陷,难成大器。更致命的是,朱笔的上限太低,在初期占优势,但越往后越颓废,不堪重用。 综合这两层因素,汲暗计划真正要推出的决胜者不是戴文鹏,而是吴道子。和一千多年前的画圣同名同姓的少年人,才是汲暗计划的领军人物。同样是用笔的人,但吴道子比戴文鹏强出数倍。 戴文鹏黯然退场。 慕正光斗志昂扬。 “虽然出了点小差错,但还是赢了。” 在屏幕的另一端,徐白树看到这条消息后睁大了眼睛:你口中的“小差错”可不是小事,我的比赛还没开始,在此之前,应当先见一面,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在宿舍楼门口等我,我去找你。”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