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树本来已经坐下准备用餐了,但她一直没看到光同学。她起身绕着几个餐桌走了好几圈,没有找到人,惘然若失。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像秋季干枯的落叶掉进湖里,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 余婷跟着徐白树绕来绕去,昨天那人不见了,难不成是输了? 徐白树可不认为他会输:你不在,卢浩也不在,那很显然,肯定是你们两个出去吃饭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本就不太浓厚的疑虑完全散尽。两人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坐下,第一道菜才刚上。 下午,3:01,徐白树轻松愉快地把对手送出赛场。 此时她才给光同学发了条消息:“我这边完成了。” 慕正光的比赛还未开始,他看到消息,心起微澜。只用了一分钟,真快啊! “好。” 15:40,半决赛第一轮、总第七轮,0302赛场第十八场比赛,开始。 赛场狭小,他的能力得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反转负载150%,存在汲取10%,倒计时,三者合一。 半决赛第一轮像初赛第四轮一样简单。 李堂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送出战场,对手的速度简直快得可怕。 慕正光是突然加速的,他等对方跑到沙漏的影响范围之内,才同时启用三合一。 战况并不复杂。李堂华拿着瓶子全速前进,这时慕正光只用了大约70%的速度。在某一个美妙的时刻,慕正光的速度陡然提升,两人擦肩而过。随后,慕正光转身,用沙漏敲击那人的手肘。瓶子掉落,触地后离奇弹起,撞到天花板,骤然破裂,碎片四散飞溅。与此同时,他把那人拎起来送出赛场。 李堂华的肺快要气炸了:就一个呼吸的功夫,胜负已分。我的真本事远远没有表现出来!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跑不动呢,你为什么突然到我身后去了? 他计划失准,本就十分紧张,再一走神,手没拿稳,又被人猛地一敲,瓶子落地。 瓶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和常见的花瓶差不多,可它一旦击中“准确具体”的外物,就能产生难以想象的推力。只要他愿意,这种推力甚至可以比拟一辆1/10全速前进的小轿车。倘若瓶子能击中敌人,几乎是一击必杀。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从头到尾都没触碰过瓶子,所以这场比赛才如此迅捷。李堂华有“天大的冤屈”。他想:如果能重来,赢的人一定是他。你能赢不过是你运气好,算不得真本事。 但慕正光可不会跟他仔细讲述什么是真本事、什么是运气好,赢了就是赢了,比赛规则就是一局定胜负。 ———————————— “我也完成了。” 徐白树秒回复:“恭喜,下午有什么安排?” “没有安排,和昨天一样。” “哦。记得来吃晚饭。你中午没来,同学们还以为你输惨了呢。” “半决赛比初赛严格,为防止有人作弊,大家都没说在哪个赛场、什么时间比赛。我没去吃饭,他们这么想也不奇怪。” “你比赛时有没有手下留情?我在女子组,气氛还好,你在男子组如何?” “比赛而已,肯定要留情了。除了上周受了一次伤,其他比赛都无伤。你呢?” “比你稍好一点,至今无伤。放心,我不是凶悍的人,我的对手都过得好好的。” 白同学是否凶悍,他不敢断言。唯愿在以后的时光里,她也能安稳如常。 昨天晚上学校订了十桌没有酒的酒席,今天中午订的也是十桌,但有一部分人选择离开,所以多出了一桌。于是,大家挪了挪椅子,每桌12人降到了每桌11人。 晚上,学校根据中午的人数减少了一桌。中午是十桌多出一桌,大家换换位、坐得宽敞点,是件好事。晚上则是九桌多两桌,人们心领神会,重新分配座位。 一桌坐九人,人与人之间余地很大。昨晚坐在一起的四人,今晚还是坐在一起,这四人里,有三个人赢了。 余婷看到慕正光坐在徐白树身边,心生诧异:你中午没来,但是晚上却来了,放着免费的饭不吃外出用餐,真是难以理解。 慕正光在餐桌上看到了一个被他秒杀的陌生人。 李堂华比赛结束后约是下午四点,坐汽车回学校要两个小时,再加上等车、去车站的半小时,到校就该吃晚饭了。他想着还不如先在城里把晚餐解决掉,夜里坐1小时15分钟火车回县城,毕竟下午参赛的人不用上晚自习。 他一见到那人险些火冒三丈:原来你和我同校!就是你吞了我13分!不,不仅如此!我本可以再胜、连胜、一直胜!我半决赛第一轮就输了,一分钱的奖金都没拿到!这不行,你必须得给我个解释!虽然花瓶打碎还未能恢复,但是,我没了花瓶,依旧很强大,你不就是跑得快点吗?你敢和我比力气吗? 李堂华认不得慕正光,但他记得徐白树。徐白树穿着男生校服上台演讲,太引人注目,她是二(20)班的,她前面一位大概是二(19)班的,知道了班级,再想查这个人就方便多了。 不多时候,他就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了慕正光的名字。他离开座位,走到那人身后,出言不逊:“慕正光,我不服,你敢和我再比一场吗?” 旁人听到这话都摆出一副吃瓜的架势。 卢浩担心友人吃亏,戏谑地说:“不要动手,给他留点面子,省得他再输一次。” 他这话进可攻退可守,稳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友人获胜的印象先入为主,即便友人拒绝挑战,别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