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电击电压高、电流小,虽不致命,但能瞬间让人失去抵抗能力。慕正光有负载和汲取双重强化,不至于痛到昏厥,但仍旧轻微失控。 第二次电击持续的时间远比第一次长,电压也更高了。高压电弧形成的人体肌肉穿透相当于钢针,如同一根灼热的铁刺完全贯穿身体,再加上高温以及电击特有的麻痛感,足可让普通人休克。 慕正光的胳膊上留下了红斑和焦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伤了一样。他心跳极快,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还有愤怒和战意:你受的伤不比我轻,你承担的痛也不比我少。我的受伤只是序幕,按照比赛规则,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追击你了! 事实确如他所想。 刘宇森的处境要糟糕得多。鲜血顺着玻璃片往下淌,虽然没到血流如注的程度,但滴滴答答的“叩击”声持续不停,让人压力陡增。 慕正光松手,玻璃片落下。 刘宇森回过神来,但他的思维又慢了一拍。他凭本能做出反应:伸左手抢夺玻璃片。 这一举动很不明智。对手双手空空,是绝佳的偷袭机会,但他没能抓住。 拿长剑的人在慕正光面前做不到换手使用武器,但是反过来,他面对敌人,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一点。慕正光右手握拳打向对方的左手,同时左手拿着碎片划过对方的右手。他的全面进攻取得显著成效:对手倒退两步,钢管脱手落地。他追了上去,再次把玻璃片贴近那人的脖子:“你认输吧。” 刘宇森没有说话。钢管不在手上,他的能力减弱了一半,但也仅仅只是一半。他想把电流加到最大,一举破敌扬眉吐气。他为此蓄力片刻,随后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胳膊上。 一股更强烈的电流像潮水般涌来,慕正光被急剧的痛感吞没,像是整个人都浸泡在开水里。 窒息,滚烫,侵蚀,压抑,恐惧,痛苦。 他的愤怒已到达极点,一脚踹出,敌人倒地。 刘宇森有点慌:这都能扛下来,你还是人吗?就算是狮子老虎挨了这次电击,也得安详地睡一会儿,你为什么会“无事”?这不行,失算了,得赶紧认输,不然会挨打。连续电了他三次,把事做绝了,没办法收场,必须、必须认输!迟一秒都不行。 他的嘴唇动了,却没有声音传出。他生怕别人听错,尽其所能地把这三个字念的字正腔圆。擅长读唇语的人见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他的唇中读出“我认输”的宝贵讯息。 他大喊认输,但无人听见,回应他的是漫无边际铺天盖地的惊骇和绝望。 刘宇森双腿发抖,胆寒发竖: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声音消失了?声带受损?不对,玻璃片划过脖子,不就是流点血吗?应该不会损伤声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以后只能当哑巴了?我不甘心!我不服!我真应该早点下手!可恶!钢管不在身边!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力量,根本打不倒他! 慕正光蹲下来,用左手把对方的两只手都反过来压在后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你说话吧。” 存在清除是他本身的能力,不依赖于沙漏发动。声音也包含存在力,他以消耗自身体力为代价,暂时抹灭了敌对者的声音。 刘宇森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恢复声音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认输,而是:“你该死!你……”他话说到一半,声音又没了。他气血翻腾,难以抑制,双目瞪圆,怒视地面。 慕正光心中厌恶,语气冰凉:“你别说话了。” 刘宇森眼中几乎要冒火。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就太好了。但遗憾的是,“暗”没有赋予他这样的回归线,他只能睁着眼受苦。 不知过了多久,慕正光重归平静,他冷静宣告判决:“你可以走了。” 刘宇森早被吓破了胆。按在他身上的巨手刚一挪开,他就赶紧爬起,想要尽快离开。只要还能全身而退,那就虽败犹荣。 他突然发现,钢管离他不远。 他心中闪过一个惊悚的想法:我还没有认输,你也没有提条件,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机会?肯定是有机会的。俗话说,机会掌握在自己手里、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即将付诸行动。 慕正光看了他一眼。 刘宇森惊恐万状,心灰意冷,朝着远离钢管的方向走去。 他的胆识和勇敢都已破灭,他再也没有魄力朝那人举起武器。他的怯懦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与此同时,他长长久久地失去了一些珍贵的东西。若想寻回,必须付出千百倍的勇气和力量。 慕正光做了两手准备。你自愿退场,那固然好。你要是不自愿,等我把存在清除用在你的身上,形成不可逆的伤害,你还是要退场,但那就太晚了。 —————— 他给徐白树发了条消息:“我进半决赛了。” “恭喜。我的比赛在第二场,等我的好消息。” 比赛结束后,他打车前往医院。 第三次电击和前两次电击区域有重叠,这部分烧伤最为严重,脱皮,有水泡。其他地方还好,只是破皮、发红。全靠自愈,耗时太长,得借助外力才能在半决赛前恢复如初。他到烧伤科就诊,无大碍。 11月7日,周五,有晚自习。但他请了三天假,没去学校。 夜里,董闯的电话打来。 慕正光以为老师是催他上课,心想:白同学还真是最佳损友啊,撺掇他逃掉了晚自习。虽说这段时间用来养伤了,但班主任打来电话,还是给人一种东窗事发的不安之感。 “慕正光,明天学校要开表彰大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