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犹抱琵琶(1 / 2)

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来看看你的脸…完了,一句歌词暴露年龄。当然我也没办法阻止这种诞生于生长环境积淀的脑回路。原因在于,我们要做B超,除了确定怀孕那次,这是第一次做B超,NT。这就意味着,我能第一次看见你的小脸长什么样了呀,崽子,激不激动,开不开心?哇咔咔,又要睡不着了。  作为喝过那么些墨水的九漏鱼,我凡遇考试和检查就焦虑,为了缓解焦虑,只能拼命在考试或者检查之前拼命的做准备,当然这次检查也不例外。我翻阅各种孕婴APP,查找做NT应该注意什么,NT报告中的各种数据代表什么意思。别说,老祖宗有言,“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这次填鸭式预习还是有点用的,我基本上知道,医院会出什么样的报告,检查时会遇到什么问题,各种数据有什么含义,当然,也是有副作用的,大量的信息不但没有增加我的自信,缓解我的焦虑,反而让我彻夜失眠了!当第二天早上,我顶着堪比国宝的黑眼圈,晕头转向的到达医院的时候,我十分担心我的检查会如APP中各种孕妈的吐槽一样,不甚顺利。  我的焦虑不安随着做B超的等待时间加长而愈发浓烈,为了分散注意力,开始胡思乱想。一开始我们为了减少做检查上下跑动的麻烦和排队人数过多造成的等待时间较长,所以选择了特需门诊。但是实际上,我们这个想法可能和大多数人撞车了,因为我并没有觉得特需门诊人就少了。疫情期间说要注意隔离和防护,可是门诊大厅还是乌乌泱泱的人,乌乌泱泱的孕妇和一大片待在某个角落待领的正在划拉手机的各式各样的老公。关于这点我觉得要讲一下,因为防护,因为保护孕妈隐私,所有检查区不允许家属踏足,要孕妈自己大着肚子到处走来走去做各种检查,所以大多数爸爸就充当个司机,然后在待领取划拉手机充当吉祥物,整个孕期检查,感觉男士参与率不高,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男士在孩子出生之后,很难转变身份,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明白自己已经当爸爸好久了,而女性角色几乎是在一知道怀孕,在各种激素的作用下,飞快的转变角色,当然这种转变角色时间的差异,也为后面各种隐患和矛盾埋下了导火索,一个过于紧张过于焦虑,而另外一个完全觉得对方这种过于紧张和焦虑是无理取闹。当然,这都是后话和我的自我胡思乱想。  做NT之前是需要签个类似于告知信的文件,医院告诉你检查的准确率是多少,有多少的概率检查不出来。这种东西你可以认为是扫盲文件,也可以在某种意义上的免责声明,但是不管是何种说法,作为待检查的个体,99%是会赌以现有技术而言,自己的检查是准确的,100%待检孕妈希望自己的检查结果准确且小孩一切安好。所以,签字。  我不知道下面普通门诊是不是比这更拥挤,特需真的由于人多,也并没有体现出它的优势和价值来,我甚至还有心情想,以这个怀孕人数,不该老龄化严重,人口负增长呀。做B超相对于其他检查平均时间较长,所以等待,漫长的等待一点一点消耗我的耐心和胆量。尤其是我看到一些肚子明显比我大的孕妈从B超检查室里面出来,然后在等待区的沙发上或趴着或卧着或撅着,我觉得我受到了惊吓,不就是做个B超检查吗?怎么情况变得如此复杂。在各种紧张,焦虑,疑惑的复杂情绪高涨到顶点的时候,候检大厅的LED大屏上显示出我的名字和我即将要去的检查室,我四肢疲软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拎着自己的病历本,歪歪扭扭的走进了检查室。  “下面一个在帘子外面等一下!”  “哦。”  等了两分钟。  “进来。”  我还没来及“哦”,脚步已经很听命令的往帘子里面走了,而我的眼睛第一瞬间看到了我的上一任,正在垃圾桶旁边,撩起衣服擦肚子。  嗯,尴尬。  而我要在上一任还没有离开的情况下,扒裤子,撩上衣,更尴尬。  来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眼一闭心一横,决心还没做完,就听医生喊。  “脱裤子。”  “躺床上。”  “上衣拉高。”  “离我近一点。”  感觉凉唧唧,滑腻腻的显影液被涂满了我还不甚明显的肚子,然后探头开始在显影液的作用下丝滑的滑动。  检测医生抱着各种类似于坐标的数字给另外一名报告记录员。而我,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灯,被晃的有点困了,嗯一晚上没睡好的我,此刻,困意来的毫无征兆。还没等我做好决定,我是眯两分钟还是往眼皮底下塞两根牙签撑一下的时候,一叠草纸被扔到我的肚皮上,“好了,自己擦下,下来,这边拿报告,可以出去了。”  “下一个。”  我一手拎着裤子,一手抓着草纸,还没走到垃圾桶旁,就看到我的下一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任了。哇咔咔,我现在就想着我是先尴尬,尴尬完再提裤子,还是擦完肚子提完裤子再尴尬两秒钟?  相较于可以看到宝宝长什么样子了,这点小尴尬能算什么事,我三下五除二的用草纸抹了下肚子,抓着报告就跑出去了。对,是跑出去了。  可是,当我看到报告上的图片我就傻眼了,就这?脸呢?我家崽子的脸蛋子呢?你给我截一个侧身躺着,小胳膊小腿交叉着,有点像小鸭子的图像是几个意思呢?我不是想看他到底是男是女,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