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道友。竟为此产生龃龉。 说来也是荒唐的。 “说来,都是那人的错。” 昭齐揪扯着自己的两只鬟丫,冷哼哼道:“总是闹出事来。” “自入门以来,间歇未决。” 昭序凝眉,表示附和,“发作多次,前几日更加严重。不知哪来自信,见女弟子便起挑逗举动,烦不胜烦。” 太璞装作好奇,问道:“是谁?” 星陈语气平静,答道:“道号‘昭凡’,秀与阁弟子。入门以来,时而狂妄,时而荒唐。无礼至极,若飞真人也十分头疼。” 这时候,两只符灵又跳出来。 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此人自入门以来的种种行为。 “主人,就是那个写出‘窗前地上光’的男人。” “不是‘窗前地上光’,是‘床前明月光’,你不要胡说。” “对对对,我记错啦。” “主人,听说他曾经夸你好看呐~” “他夸的可多啦,夸女人不穿衣服时最美。” “主人,我们穿衣服时也很好看吧?” “……” 太璞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早猜出是他。 大浪淘沙,难免存在纰漏。千万年来,玄门不是没出过一些岸然小人、伪善君子,但像他这般,还没什么大本事就已经展露锋芒,令人眼前一亮,实在罕见。 亮眼啊,亮得令人佩服,可赞其一声“不怕死”。 连昭齐这般的懵懂小儿都深表嫌弃,何况昭序等人,大家都觉得污言秽语,不堪弄脏了师尊的双耳。 昭旷收起愤愤之情,将话题转回,说道:“以后弟子若再遇出格事,必定更加冷静对待。禀明师尊,或由希逸长老主持公道。” “可以找长川师兄。” “呃~还是找连善师兄吧,连善师兄管事呢。” 紧接着,小昭齐又改口道:“师尊,听说过几天有贵客临门,是不是真的呀?” 他本出于好意,但提及秀与阁一脉,又把事情绕回到了龙不凡身上去。好在他机智,星陈扯他袖子时,他反应灵敏。 “师妹,趁着风和日丽,你我再过上几招可好。” “正有此意。剑法第九式,我练得还不够熟练,那就拜托师兄陪我喂喂招吧。” 两人以眼神示意,似乎已经和好如初,一口一个“师兄”“师妹”,亲近着,美好着。 他们心里在说:还好还好,师父不问那个昭凡都说过什么,那样的孟浪浑话传出去,真是玷污了宗门名誉。 知情者感慨道:疯子真可怕。 而太璞,虽然心知肚明,但也挺配合他们的。 她有其他重要事,须要仔细思考。 自那日离开秀与阁,看在本来同为女子的份上,她放过了龙不凡。奈何对方实在不知好歹。某天,又“偶然”相逢,言行举止更加逾越,惹得她非常厌恶。 她小惩大诫,暗下一道咒。 凡是心底浮现猥琐欲念,会以百般放大,并呈现出来。 光想有何用,这能算什么乐事。 不如大家都开心开心呀。 既然敢想,就要敢说,就要敢做,就要接受众人审视,就要挺起胸膛,告诉世人:“猥琐是一种本色,专属于龙王、兵王、仙王、圣王……的本色。” 所以最近一年里,宗门还是挺欢腾的。 尤其这几日,昭凡是不是受了刺激,愈发醉酒似的神志不清,一股脑地将埋在脑海深处,平日明白不好乱讲的心思言语,尽情讲了个够。 众人明明已经知道他是如此的粗鄙难堪,但还是小小吃惊一下。 这人啊,这病啊,还得换个医师瞧瞧了。 不知避忌,不懂长幼。竟然敢笑话听心长老,说她年老色衰没人要。 又不识高低,取笑太璞长老虽然容貌不俗,可惜闭关闭得为人木讷,不懂男人好。 还不知深浅,挖苦良机子前辈久居他人之下,到底是女人,坐不上反荻峰峰主之位…… 天地万物,不外乎雌雄、男女。 小小弟子,以一人之力得罪半个宗门。 谁能不拇指往下竖,道一句厉害呢。 “玄门超脱世外,无欲方得圆满。《小明经》重在规劝修行功德,自身行善,久积必有余庆。不知何时起,某些狂徒经义不背,只记住‘女子穷劫难尽’几字,。又不知从哪里,画蛇添足一般,解读出‘婚嫁’之歧义。可笑,可笑。” “男女相无高下、优劣之差异,玄门以‘男女同尊,究竟平等’为真义,千万年从未更改。” 几日后葆光堂论经,希逸长老听从太璞建议,让爱徒知衡子改授《太霄琅书》,告诫众弟子潜心修行,切勿堕入邪道,信奉愚昧观念。
第五十四章 得罪不轻(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