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初心,只要他们在事业生涯中坚持一段时间,只要他们经历洗礼从炮灰成长为真正的情报工作者,往往,都会忠诚不绝对。 因为他们所看过和接触的东西,太过污秽,而真正能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太少。 你不能说特工不忠诚,也不能说他们没有信仰,但事实是,私德无暇的人,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情报工作者。 紫罗兰的爱好,是敛财。 就这么简单。 “如果把桃源村的存在告诉公司,她会得到奖赏,但如果瞒下来,她会拥有一条源源不断的财路。” “所以你看,吉米,她显然在执行某项任务,她给你签的所有合同和保密协议,都与这项任务相关,都是她在履行自己黑袍子的职责,但这,和她为自己敛财并不冲突。” “那我们就配合她骗公司?” “不是骗,是隐瞒,你不答应她,马上就死,而且会死得合情合理。” “所以……”安纳金看着吉米的眼睛,“你不仅不能告诉公司,也不能告诉明叔。” 小吉米不是太明白,可看着安纳金,他还是点了头——他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懂事情的严重性就行了。 “当然,你也不是没有好处,吉米,还记得从桃源村出来时我问她,会不会告诉公司吗?” “记得。” “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问吗?” “为什么?” “因为一个黑袍子不可能成天往恶土跑和桃源村做生意,她需要一些人,成为她的白手套。” “你和我就是那样的人——这一趟我们出来损失惨重,但好好想想,吉米,这或许,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不是吗?” 小吉米愣着,点了点头。 秘密,与利益。 任何三个陌生的个体间拥有了这两层关系,都将成为天然的盟友。 ----------------- 安纳金走出舱室,紫罗兰正靠在墙边,擦拭一把消音手枪。 “谈完了?”她问。 “谈完了。” “没问题?” “我比你了解这些街头小子。” 紫罗兰收起了枪。 作为三手帮的恶土向导,以及一个注定要成为黑袍子的人,安纳金不可能成天往恶土跑。 他需要一些人,成为他的白手套。 “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睡?”紫罗兰又问。 “得有人放哨,那小子靠不住,你伤成那个样,总不可能让你来——对斑豹的那套话,说得不错,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些默契的。”安纳金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有那么一瞬间,紫罗兰心中泛起了些许暖意。 野兽在炼狱中挣扎,而人拥有知性与情感,任你多么现实冷酷,也无法挣脱本能的操控。 追逐金钱与权力,何尝不是为了填补空虚。 “我们快到了,”紫罗兰拍掉了安纳金的手,冷冷道,“你那么了解太阳教团,就跟我下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