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几十万条人命,不是几十条人命。
楚天若真那么做了,他的帝皇之位也肯定坐不久。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百姓,会拥护一个暴君成为帝皇。
听着她的话,楚休直接抬手打断,冷声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能够有任何主观的臆测,也不能够心存侥幸。”
这件事的后果,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一行人在书房里商量了一个下午,一个可执行的方法也都没商量出来。
楚休觉着这么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将所有人都给打发走。
自己换上一身夜行衣,打算回到京城前入皇宫找楚震讨个说法。
为了掩人耳目,楚休转程选择丑时出发,岂料一出门便跟门外守株待兔的人撞了个正着。
“楚大哥。”
红缨看着出门的人,面带微笑的站直身子。
身上同样穿着一身的夜行衣。
两人只是简单的对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离开幽州,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后马不停蹄的入宫。
等到了乾清宫时,红缨自觉的站在屋顶上把风。
楚休则是直接推门而入。
本以为此时已经病入膏肓的楚震,会虚脱的躺在床榻上。
岂料他这刚关上房门,转身便直接对上了一双浑浊微黄的瞳孔。
“你终究还是来见朕了。”
楚震缓慢的说着。
这话一出,楚休眉头紧锁,二话不说的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开始为他摸脉。
惊奇的发现楚震体内的毒,居然已经解了!
“你体内的毒怎么会突然解了?是谁给你解的毒?”
楚休一脸意外错愕。
他今晚上过来,是想要利用解毒作为手中的筹码,让楚震出面制止楚天的行为,将那些将士的家眷们全数释放。
可现在他手中的筹码没了,自然也没法像一开始所想的那样,用筹码谈判。
“朕可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一个能给我解读的能人异士?”
“你这么着急来找我,应当时听说了太子的所为,想拿这件事来跟我谈判?”
楚震没有理会楚休的惊讶,转身坐在了龙椅上。
这态度倒是让楚休产生了几分迟疑。
发现楚震体内的毒被人解了之后,他便打算打道回府,再用其他的筹码来攀谈。
可是楚震那平静的话,莫名让他听出了几分商量谈判的余地。
“他人不清楚皇上被劫持的事情真像是什么,难道皇上自己也不清楚吗?”
“有关我谋权篡位的罪名本就是子虚乌有,王将军手底下的那些将士,又怎么可能会跟着我一起谋权篡位?”
“这一切,不过就是楚天的欲加之罪!”
“皇上明知一切都是太子栽赃陷害,可却放之任之,日后只怕酿下大祸!”
楚休站在原地,掷地有声的控诉着。
倘若楚震当真以为他就是劫持事件的主谋,兴许他此刻还不会如此的恼怒。
可楚震现在却是在明知事情真相的前提下,还一直放任楚天胡作非为,视人命为草芥。
面对他的控诉,楚震确实露出一抹苦笑,
“你当朕对太子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的不满吗?”
“可现在一整个朝堂都是太子的人,朕早就已经失去了半点的威严,朝堂之上也无一人会听朕的。”
“朕……不想落得跟张贵妃一样的下场。”
楚震自嘲的说着。
过去三年,是他没有看见太子的狼子野心,否则也不会任由太子在暗中接触朝中的各个大臣。
以至于现在一整个朝堂,都成了楚天的天下。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听着楚震的最后一句话,楚休的眼眸微缩。
楚天如果真的敢对楚震动手,那就是弑君,是会被株连九族,需受万千酷刑之苦的罪行。
大夏也绝对容不下,一个弑母又弑父的帝皇。
“朕想不明白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和方法,让朝中大臣全都成为他的人,无形把朕给架空了。”
“当时指着你就是将朕给劫持的人,也不过是为了帮助你的权宜之计。”
“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畜生居然会将主意打倒将士的家眷,以及五公主身上,半点手足情分都没有!”
楚震话说到最后,生气的锤打着桌面。
情绪激动时,更是用力的咳了好几声。
这些话楚震从来没有同任何人说过,也一直都是他心底藏得最深的秘密。
现在却恨不得将自己心里的所有话,全都向楚休不吐不快。
“所以呢?”
“所以你就继续放任他,这么胡作非为吗?”
楚休满脸嘲讽的说着。
他可不相信这个昏君,会半点制裁楚天的方法都没有。
若真的一点方法都没有,楚震当年也没有资格坐上这个皇位。
楚天现在也不过是为了要保住自己的储君之位,便连一直为他设身处地着想的亲生母亲都可以牺牲。
那么早已坐上那个位置的楚震,当年又用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