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话说当年蛮夷纷乱,连年弯刀走马叩我大楚边境,北地尤以幽州甚是动荡不堪!”
“每有蛮子南下,幽州便是赤地千里,生灵涂炭!”
“正所谓乱世多出豪杰,此动荡中,我大楚王朝就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英雄人物!”
大楚,京城,茶楼上方。
一副画像在说书老者手上缓缓展开,那是一个穿着布衣,头覆铁面的青年,他身姿挺拔,气势如剑。
“此人正是布衣王!”
“我大楚的无冕之王!”
“布衣王,崛起于三年之前,时值蛮夷举族南下侵犯,妄图马踏中原,布衣王手持一杆长枪戍边抗敌,将蛮军杀得节节败退。”
“怎么可能,一介布衣,怎么抵挡千军万马?”台下有听客不禁失声。
说书老者笑了,“名师大将莫自欺,千军万马避布衣!这就是布衣王的传奇所在,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得布衣相助,我军大胜!将蛮夷驱赶至漠北三千里深处!陛下感念布衣功勋,赦封其为镇北布衣王!只可惜,布衣王并没有出现授封,所以才说他是我大楚的无冕之王!”
嘶!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了口冷气。
“这布衣王……究竟是谁?”有人涩声问道。
说书先生轻抿了一口茶,摇摇头。
“没人知道这布衣是谁,我军大胜过后,这一袭布衣就像来时一样……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堂下不少听客顿时肃然起敬,朝着北方遥遥一拜。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布衣王,与那些只会假惺惺掉几滴眼泪的王公子弟相比,是何等的高尚!”
“呵呵,兄台说的是那被贬幽州的废太子楚休吧?听说蛮夷来袭之时,我们的废太子便从王府窜逃消失,等到援军赶到的时候,才一身血污的狼狈出现,真是丢尽天家风采!”
“那个只会拈花惹草,走马斗犬的纨绔,不提也罢……”
西北窗边,一红衣女子闻言,原本微笑的脸庞,瞬间僵住。
嘭!
她一拍桌子,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真是一派胡言!王爷何等英武之人,其容你们这群蝇营狗苟在此乱吠!”
中间,一个油头粉面,面色发白的男子被吓了一个机灵,打眼望去,顿时整个人活了过来,从座位上起身带着几个手下拨开了人群。
“小娘子,火气这么大呢,有啥委屈跟哥哥说说?”
男子一甩折扇,仔细的打量着红衣女子,只见她花容袅娜,肌骨莹润,特别是眉眼间夹带的那丝英气,别有一番韵味,让已经玩腻了京中娘家的男子顿感浑身似火,心里痒痒的。
男子眼神满意道:“实在不行,哥哥帮你去去火啊?”
女子看着围过来的几人,眸中含煞,冷冷的道:“滚!”
若是在幽州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她定要挖了那人的眼睛、拔了他的舌头!
“呦,性格还挺泼辣!”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泼辣的,在床上一定特别有劲!”
旁边的人看着这一幕,纷纷摇头,为红衣女子觉得可惜。
兵部尚书刘勇的儿子,刘浩然,在京城也是一等的豪强阔少,仗着家中势大,在京城风流无度,欺男霸女,许多小门闺秀,被他玩弄于骨掌。
“你若再敢向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红衣女子脸上煞气越发浓郁,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小爷我可是兵部尚书的儿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刘浩然不屑的道,他虽然是纨绔,但他不傻。
这京城不能招惹的女人他心里都门清,眼前这个红衣女子他从来没在京城见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既然这样,那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找死!”
红衣女子眼中杀机一闪,狠狠一巴掌扇向刘浩然,速度之快连他身边的两个护卫都来不及反应。
“啊!”
“我,我的牙!”
刘浩然惨叫一声,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丝的牙齿,捂着脸满眼不敢置信。
他都说出自己父亲的官职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还敢对他动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给我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拿下,我要把她带回府上好好的教训!”
刘浩然指着红衣女人,对着身边的护卫气急败坏的喊道。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敢打他,还把他的牙齿也打掉了。
等他玩够了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卖去青楼,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护卫得了主子的命令,刚要上前拿下红衣女人,却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的男人走到了红衣女人身后,淡淡的道。
“你说要教训谁?”
男人平淡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无天的嚣张,仿佛连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红衣女人杀气毕露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这一笑,如春雪消融,海棠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