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方的皮肤第一次接触到南方的空气,它知道它还需要一些日子学会如何呼吸。 当0点过后走下飞机时,贾家三人都立马感受到了南方的不同,皮肤好像被迫要析出水一样,但还没有顺利析出,过程中产生了一种粘腻。让它连同其他器官一起,没办法自由畅快地呼吸,如果现在空气里有海绵,一定迅速可以吸满并攥出水来。 疲累和兴奋一起充斥着大脑,带来一种眩晕的幸福感,直到第二天,吃到了当地的包子,三人又讨论起南北的区别。 “这南方的包子也不一样,发虚,个头大,但不实在”,黄霞给出精辟的总结,俩人点头,一边点头一边炫。 因为明天才去报道,今天的时间,就可以去西湖转转。刚出宾馆发现头上飘来小雨,其实说小雨都把这雨说大了,就是那种毛毛雨,伸出手掌一下子都打不湿那种,而且轻柔,像撕碎的羽毛,一点点落在肩膀上。 北方人一致决定感受雨的存在,不打伞了。因为这毛毛雨,地上是没有浮尘的。三人三双运动鞋,齐刷刷运动衣服。好像不知道怎么穿的话,运动衣总没错。 抬眼看,仨人就像手机信号一样,最高的还是贾义庄,次高的变成了贾雪儿,最矮的是黄霞,只是黄霞矮,也有165,北方人的身高在南方堆里尤为突出,更突出的还有贾义庄的肚子,使得最高的这个信号粗又壮,和贾雪儿形成鲜明对比。 贾雪儿什么时候变这么瘦的,她自己也不知道,170的个子临来前连100都不到了,好像一股风就能吹跑一样,两条细腿在牛仔裤里还能晃荡,没人识别的出这有什么问题,就都以为是年轻人,还不到喝凉水都长肉的年纪。 头发已经快触肩,还不是很柔顺的,向一侧飞扬,每次洗完头,睡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但刘海已经是遮眼睛的长度,贾雪儿自高考完,为了更显示成熟,听了黄霞的要求,把刘海搓成一簇,用发卡别在了头顶,在把两侧的头发别在耳后,一张五官十分突出的脸就完整的露在了空气中。 大鼻子大眼睛,之前有同学开玩笑说,在食堂里如何找到贾雪儿,从大家低头吃饭的高度横看过去,谁的鼻子最大就找到了。好在现在长开的长脸容得下这个大鼻子和上面的大眼睛了,不会显得突兀。 如何在陌生的城市找得到地方,这是他们要学习的第一课,首先问宾馆买了地图,但靠地图还是不行的,只能先问了公交站在哪,到了公交站再问候车的乘客,是否坐对了方向,下了车再问怎么走到西湖入口,好在一路遇到的都是热心人,还有人问他们是来玩啊? 黄霞热情地回应,来送孩子上大学,顺便来逛逛,脸上难掩笑意。这抹笑意不是考上清华那种骄傲,而是表示,你看,我完成了我的任务,我的孩子要上大学了,我要解放了。 贾义庄更实在,仔细记录着行程和路线,因为还得原样找回去。 看到西湖是一瞬间的,和家乡里的公园湖泊不同,一定要找个入口,而西湖是没有栏着的,过了马路倏地入了眼睑。不似黄河的宽阔,怎么形容,就一汪水,因为下雨的雾气,也看不到边,但光看着不流动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边界。 西湖的水是墨蓝色的,没有过多的水藻,不绿,也没有泥土,不混。就一汪墨蓝色的湖水,配上低压的云彩,湖边的柳树,岸边的行人,就形成了这么一副西湖初印象。 为什么没有上雷峰塔,看看白素贞?贾雪儿不记得了,只是后来才知道,西湖边的雷峰塔不是关白素贞的地方,是南京的雷峰塔关的白素贞。绕着西湖走,总在感慨,一旁的草坪真绿啊,是真草来的!看那亭子里有人在拍婚纱照啊! 转累了,就过了马路随便找了一家餐厅,点了东坡肉和西湖醋鱼。“一定是当地特色,我们来了一定要尝一尝”贾义庄一脸期待美味的羊奶子。 可西湖的醋鱼是真的酸,这种酸和西北的醋酸截然不同,酸心但豪爽,醋鱼是一种类似腌渍过的酸,吃上去让人直泛恶心,勉强就饭才吃得下去。东坡肉除了少,没其他毛病,以为点了一盘,结果就上来一盅,正正方方一块肉,上面是皮,下面依次是肥肉,瘦肉,被一根草绳绑了十字,让人不知如何下口,筷子无法一次性擓到三层,只能是扎烂胡乱吃,最后不得不又点了青菜,才勉强吃饱。 只有黄霞在结束这餐后,嫌弃道,“还不如回家吃炖肉,这玩意儿也就只能吃一次。”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再次回到下过一天毛毛雨的宾馆,感觉被子更潮湿了,抖落起来都带着水气,躺进去也像是被水围裹住,这地方人呆久了一定湿气重,是黄霞对于这种感觉的抱怨。 第二天,总算大包小包地抗来了大学,黄霞在宿舍区守着行李们,贾义庄带着贾雪儿去办入学和入住手续,因为到的早,也没排队就知道了所分的宿舍。这种流程,初中,高中,这已经是类似的第三遍了,少了惊喜,但还是让贾雪儿发现了很多不一样,大家都穿的好......花哨。 起码不是校服,想来也对啊,大学了,怎么还会穿校服呢?什么颜色的衣服环视一圈都能找到。修身程度有的贾雪儿都不好细看。粗粗放了东西,在楼下吃了小馆子。贾义庄和黄霞就放心地再次把贾雪儿交给了学校。因为他们还要连夜搭火车去黄山,这是一早就定好的安排,不容任何事情耽搁。 留下住校老手贾雪儿,在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