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 杜巧云面露忐忑,小声询问: “我爹情况怎么样?” “哎!”胡须发白的大夫眉头紧皱,摇头叹道: “杜馆主先是腹部中剑,又遭尸气侵体,虽然仰仗体格强悍扛了过去,却也元气大伤。” “现如今尸气盘旋五脏之内,需用大药拔除。” “但……” 他面露迟疑: “祛除尸气的大药药性酷烈,若是寻常时候倒也无妨,现在……老夫就怕馆主身子受不了。” “那怎么办?”杜巧云面露焦躁: “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当初盘蛇武馆受命出城剿匪,结果剿匪不成反遭埋伏,馆主杜升手段尽出才逃回来。 却也身受重伤。 不久又遭遇青狼匪祸乱固安县城,杜升无奈出手,导致伤上加伤。 躺了这么久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情况反到越来越糟,长此以往的话怕是药石无救而亡。 杜巧云不能失去父亲。 盘蛇武馆也缺不了馆主坐镇。 “咳咳!” 病床上的杜升费力干咳,旁边自有人拍背祛痰,待到吐出些许血沫,他才嘶哑开口: “搏一搏吧!” “爹!” 杜巧云美眸含泪,满是担忧。 “再不拼一次,爹就怕没有机会了。”杜升强扯一丝笑意: “不必担心,连青狼匪的围杀都没能杀死我,区区尸气缠身,料想还要不了我的命!”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袁大夫点了点头: “这两个月老夫会调整馆主身体,杜姑娘最好做些准备,若想抵抗大药药性,需备大量人参、鹿茸,这些可不便宜。” “袁老放心。”杜巧云忙到: “这些我会备好,届时还望您老施展妙手。” “好说,好说!” “翠儿。” 杜巧云招手: “送袁老回去,备上五两诊金。” “是。” 侍女翠儿从门外行来,屈身一礼: “袁老,您请。” 送走了袁老,杜巧云又陪着父亲说了会话,留下姨娘在一旁照顾,才弯腰退出房间。 关上房门,她的面色随之一沉。 “小姐。” 管家何伯低声开口: “这些日子花钱如流水,武馆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吊命用的宝药怕是买不了多少。” “能买多少就买多少。”杜巧云银牙紧咬: “我爹绝不能有事!” “……”何伯抬头,面露难色,随即无奈轻叹: “是。” 盘蛇武馆的情况很糟。 剿匪一役,不止馆主杜升身受重伤。 带出去的几位得意弟子也是死伤惨重,有着气血三变修为的大师兄、四师兄命丧当场,安家费自然不能亏欠。 武馆实力锐减,又逢某些人落井下石。 镖师生意、城南酒庄变的一蹶不振,众弟子也生出异心,这些全都压在杜巧云身上。 她不敢告诉父亲,唯恐杜升受不了打击。 “少馆主!” 就在这时,一人急匆匆奔来,喘着粗气结结巴巴道: “来……来……来豪客了!” * * * 武馆正堂。 方正背负双手,欣赏着墙上的画作。 看得出,盘蛇武馆馆主的品味颇为豪放,山水画中定有猛兽出没,字迹也要豪迈奔放。 至于画技如何…… 则要另论。 “方公子。” 一个清脆声音响起。 方正闻声回头,就见一位肌肤胜雪、黑发如瀑的女子踏步行来,蓝绿相间的劲装箍显出对方姣好身段。 此女五官深刻隽永,明眸顾盼间自有一股沉凝气度,有别与其他女性身上的那种温润。 杜巧云? 据说有望今年突破到气血三变的天才武者。 “少馆主。” 方正拱手: “久闻少馆主大名,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虚名而已。”杜巧云也在审视方正,面前这位‘生意人’身上也有一种独特气质。 很奇怪。 却又让人很舒服。 “方公子。” 她目视方正,道: “你想来盘蛇武馆学武?” “是也不是。”方正开口: “方某久闻盘蛇武馆的武学,自然想习得一二,不过方某另有传承,需借贵武馆的人一用。” “哦!”杜巧云道: “不妨说来听听。” “方某所修法门名曰太极听劲,需人桩刷劲。”方正道: “少馆主若能帮忙,钱不是问题。” “原来方公子是来练劲的。”杜巧云了然: “这简单。” 功夫是练出来的,也是打出来的,没有经过实战的功夫都是傻功夫,这个道理两个世界通用。 武馆习武,自然要实战。 百练不如一战! 有些人会专门给人当人桩,以挨打换赏钱,武馆有钱的弟子一般都会隔三差五用人,所以方正的要求并不出奇。 当下伸手示意: “先练一手?” 功法不同,练法也就不一样,鹰爪功、毒掌这类动辄要人性命的武功,肯定要慎重。 “好。” 方正点头,探手伸出。 杜巧云挑了挑眉,学着他的样子与之一碰,两人四手乍一接触,一股劲力随之涌现。 这股力量并不大。 杜巧云身体微倾,随即就感觉劲力随着自己的动作发生变化,妄图把自己给摔倒在地。 她急忙稳住下盘,但觉身体来回晃动,无形劲力在两人之间来回涌动。 “好劲力!” 杜巧云后退一步,美眸发亮: “恕巧云见识浅薄,从未听说过方公子的这门功夫,单凭肢体接触就能感知对手的动作,料敌先机。” “听劲、听劲,果真名副其实!” 这种功夫大成之后,怕是但凡与之接触,就能把人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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