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俯下身子,看着水潭里的鱼儿,不免又有些失望道:
“这些多是草鱼和鲫鱼,只有到了秋天,它们才能长一身秋膘。那时候吃最是肥美,但这个季节的话,都太瘦了!”
马老三则两眼放光,拿着那把自制的简易鱼叉,跃跃欲试道:“虎哥,这起码得有二三十斤鱼!”
陈虎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随意吧!留下太小的,剩下的抓了找根藤曼穿起来,晚上喝鱼汤。”
马老三闻言,赶忙应了一声,接着开始全神贯注的拿起那把由短刀、木棍仓促制作而成的鱼叉,然后瞄准了一条最大的鱼儿,猛地扎下!
随着马老三的鱼叉不断落下,一条条的鱼儿也接连上岸。
水潭里的鱼儿则受惊不断的跃出水面,甚至于直接跳到了岸边上。
陈虎随意找了块干燥石头坐下,看着马老三忙活,估摸着两刻钟的功夫,这处水潭算是被马老三彻底清除干净。
里面再难看到半条鱼儿游动,所有的鱼都被马老三用一些藤条,大小分开串好。
陈虎颇为无奈的看着那一堆大小不一的鱼,扶额苦笑出声道:
“马老三,往后你要记住,无论你猎捕什么,不要竭泽而渔,尽量留下一些年幼的猎物,你能明白吗?”
马老三有些汗颜摸了摸头,干笑两声,连连点头道:“是了,虎哥,我刚才有些激动,一时就没忍住。”
等到将鱼儿清点完后,马老三还跃跃欲试,看那架势是鱼没捉够,眼神止不住的沿着山涧,往上看去。
陈虎注意到马老三的眼神,直接便出声,打消了他的念头:
“午后了,不赶紧下山的话,等到天黑的时候,咱俩就可能走不出去了!”
马老三自然清楚这个季节留在山里过夜意味着什么,赶忙扛着鱼走到前面,为陈虎开路,二人急匆匆的往山下赶去。
晚间,二人赶在天黑前下了山。
到了村口,陈虎将渔获一分为二,大致三七分成,陈虎果断拿了三成,并表示道:
“今儿你出力最多,你拿多的这部分!”
马老三见状,则连连摇头,断然不愿意:“虎哥,这主意是你的,也是你带我进山,从进山到那处水潭,都是你在指路,我咋能多拿呢?这万万不行!”
最后,在马老三的一再执拗下,约莫是四十斤左右的渔获被平分成两份,马老三先是帮陈虎将渔获送到家后,这才急匆匆的回家报平安。
杨蓉眼见着陈虎赶在天黑前到家,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在见着那对鱼儿时,她不免责怪陈虎道:
“小虎,你手不能动,怎么还下河摸鱼去了?”
陈虎则摇头解释道:
“这鱼是山里溪涧里头的,我出主意让马老三下河摸鱼,他打来渔获分我一部分。”
听见陈虎自己没动手,杨蓉也没再多说什么,眼见着这会儿天色还不算太晚,当即接过二十来斤渔获,浅笑出声道:
“今儿吃鱼汤!”
堂屋里,正忙着学写字的陈真和陈瑶两个小家伙一听要吃鱼,两人的双眼全部都放光!
等到杨蓉利落的将那些个鱼儿清洗处理干净,刮掉鱼鳞、刨除内脏,洗净腌制好,架起油锅后,两个小家伙果断放下纸笔,来到灶台跟前,眼巴巴的守着。
杨蓉假意嗔怒的看向两个孩子,无奈说道:“急啥?怕有人跟你俩抢?”
当然,说归说,杨蓉还是先往油锅里面,扔了两条腌制处理完的小鱼。
小鱼下锅,在滚烫的油水里翻滚,没片刻功夫,便飘香四溢,鱼干裹上了一层金黄酥脆的油皮。
接着,杨蓉便给陈真和陈瑶两人,一人盛了一条。
油炸过后的小鱼干,酥脆金黄。
一口咬下,甚至于连鱼骨头都能够直接咬碎,再加上猪油与调味料的香味,让人十分眼馋。
陈真和陈瑶两个小家伙吃得欢喜,不等到晚饭开始,便一人几条小鱼干下肚,却仍旧眼巴巴的望着油锅里面的鱼肉。
同一时间,马老三的家里,同样传来鱼肉的飘香。
今儿晚饭桌上,马老三看着那两条清蒸鱼,胃口大开,他家独子马雨也是吃得满嘴流油。
马老三家媳妇儿看着饭桌前和谐的一幕,也是不禁感慨出声:
“这陈虎当真神了!这天气能想到带你去山里捕鱼,每年都会有几个村民在村东边河里忙活,费力的砸开冰面,忙活一整日都空手而归。对了,马老三,这事儿你可别傻乎乎的告诉旁人,不然的话,进山那些个山涧不出两天都得被刨一遍了!”
马老三闻言,点了点头,心情大好:“放心!这我明白!”
说罢,马老三看着自家媳妇儿和儿子,叹了口气,接着道:
“他陈虎就是神人!他愿意带着我,我就铁了心跟着他。想想几日前,咱们一家都快断粮了,一人一天二两粮食吊着咱们的这条贱命。如今咱们一家能吃的上肉,油水足还能够吃饱,当真是多亏了他……”
马老三的神情,一阵恍惚,思绪又回到了不久前的后山的山坳之中。
那一日,在陈虎第二次给出选择时,马老三纠结半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