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老人的家就在真正的幸福豪苑对面的夏街邨里面。走进村子的时候,小陈瞥了一眼伫立在江边那二十一栋高楼,心情一阵复杂。如果他早知道这个小区是这么一个样子,昨晚可能直接就离开了。 去到地方的时候,三叔的门紧闭着。两个人见到一个中年模样的大叔坐在楼下旁边的档口修理家电。 这种时候社恐的小陈自然是起不了作用。今天一口气见了那么多人,他甚至觉得和人说话比之在小区和詹娜李大姐她们接触更加难以开口。 这种时候还是胡思出马,接着社区志愿者的身份几句话之间就和大叔套了近乎,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将话题指向了三叔。大叔是独眼老人的邻居,算下来也认识了有十几年的时间。 “我和三叔认识了十几年了,一直以来他都没病没痛,这突然就说病没了。”大叔对老人的突然离世显得极其意外。 小陈一听这话就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可以发掘的线索。同时又发现另一件事,那就是不管是周边人亦或者专业的医生,都对三叔的死感到极其的不理解。 如果三叔是因为那个小区而死,那么是不是说即便不回去也避不开里面的危险。或许那一天当自己没了作用的时候也会像这样突然急病去世。 大叔告诉小陈他们,“三叔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因为样子的原因才让他看上去比较可怕,平日里面似乎也因为自己样子的原因总是深居简出,除了晚上会出去以外,白天几乎不出门,也不和人来往。印象当中和他接触较多的好像也就只有一个女孩儿。” 胡思问:“是不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儿?”然后简单地形容了一下詹娜生前最经常的装扮。 大叔一拍手掌连说:“没错。” “那个女孩儿就住在对面的小区,定时就会来探望三叔,风雨不改。大叔一直很好奇,三叔是个寡佬,也没有妻子,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女儿不被人知道。我们都好奇他们的关系。” “一直到两三年前,女孩儿再也没有出现。那个女孩儿死了。她出事的时候警察堆满了对面的小区,各种传说都有。” “说起来那也有件怪事。” 小陈问:“什么怪事?” “就是第二天早上我从医院回来给我老婆拿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三叔。其实也没啥,但是那天是个例外,三叔在对面小区做保安,一般天亮就会回来,但是那天他好像回来比平时都晚,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大包的东西。我在那包东西上面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三叔只是说刚买回来的猪肉。” “那天晚上,三叔少见地没有出去。但是却发生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在楼下干活的时候听见了他的屋子里有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说的广东话,带着一种奇特的口音。我认得出那是常来探望他的那个女孩儿的声音。但是我在新闻上看到她已经死了。” 小陈侧头看了一眼胡思,想起她最开始讲的那个怪谈,丈夫杀害了妻子和女儿并且残忍的将他们分尸,但是事后却只能找到妻子的尸块。如果按照这位大叔所说,当时是不是三叔将这个女儿的尸块重新收集了回来。 在小区里面的詹娜着装其实有些奇怪。她只穿着一身连衣长裙,但是却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头和双手以外,几乎不露寸缕肌肤,当时他就觉得看起来就像是要遮掩什么。 胡思接受到了小陈的眼神,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但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胡思又问:“你知道为什么三叔要在那个地方做保安吗?” 大叔叔摇摇头,说:“他从来没提过。我老婆和他开玩笑,说他每个月收租还这么勤快,三叔也没有只是笑一笑简单带过去。有时候我会去那边帮忙上门维修。那个小区据说一直闹鬼。敢在晚上值夜班的保安没有几个。” 小陈问:“那你知道七年前为什么三叔要去那个小区吗?或者说他在当保安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叔摇摇头,皱眉道:“你也会说七年前,记不太得了。” “说起来也奇怪,我居然对七年前以前的三叔没有多大印象。” 离开了夏街邨没多久,便有一个电话就要把胡思喊过去。在她临走的时候,小陈找胡思借了点钱。 胡思大方在微信上转去一千块。 小陈心想:“如果我今晚不能从小区活着出来,这钱可能永远也还不上了。”但是看着微信的余额,反而给了一丝生命的慰藉。 胡思当然也知道小陈很可能还不上钱给自己,但并不在意这些。尽管嘴上不说。她在小陈的些微表情上还是感受到一抹绝望。这种绝望过去她之外医院中那些生命几近倒数的病人感受过。他们知道自己生命已经无多,只能苦苦挣扎着。 不过胡思不知道的是,拿了一千块钱的小陈并没有出去挥霍,享受生命的最后时光,反而直接回到家睡觉。 他原本的确是想着从三叔的过去入手,希望可以找出小区的一点秘密,努力让自己活下去。但是想了太多东西,反而觉得很累,还不如什么都不想,随波逐流才是他的一贯处事态度。 做一天人才想一天生活,或许也正是这种活法,才让一直以来的小陈不曾考虑过最极端的选择。 想通了一切,睡觉也特别舒服。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闹钟准时响起,小陈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将那套保安制服整齐穿在身上,然后出门去了。过去的任何一天,他都从未试过这么渴望天亮的到来。 如果换
11、生命需要笑着去面对(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