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宁城市两百里外的度舟市。 朗朗晴天,绝大多数市民还不知道市的治下区县出现了大面积的人员死亡。 介于发生命案的地方都很偏僻,也与外界没什么交流,算是便利了官方封锁消息。 所以民众并不知道,有一个恐怖的存在,正在他们的市区里酝酿……并且,即将成型。 叮铃~ 叮铃~~ 两颗小巧的悬铃垂在红裙一侧,随着移动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铃声在这孤寂的世界里能够传出很远、很远…… 但是除了它们的主人,没有人能听见这响声……因为这个世界里,不存在声音。 只有黑白与灰的世界当中,一抹红色在其中移动,格外艳丽——她路过的地方有灰色的虚无之地,还有纯白但以黑色线条勾勒出的千奇百怪的环境: 有的像是房间,有的像是卫生间,还有的又像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场合。 红衣身影披散着头发,突兀在一处线条画面的场合停下: 在她右前方往上四五米的位置,镜子前,像是卧房的场景里逐渐出现了属于人的轮廓……也仅限轮廓。 红衣女人看到这个轮廓出现的瞬间,已经挪移到这个人形线条跟前——这个人面对红衣女人,但完全看不清脸,动作似乎是在打电话,也好像根本看不见红衣女人的存在。 不过红衣女人并不在意这些。 这个世界没有声音,但不代表红衣女人听不见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 她能够听见一个男人在打电话的声音,甚至还能感受到,其他灰色虚无之地的大量生命体在活动…… 红衣女人缓缓伸出手,触碰到了这个没有脸的线条人——宛如魔术一般的场景出现,线条人逐渐有了面貌,有了色彩……甚至旁边的床铺、地面都有了颜色。 ……可这样还不够。 她抓住了有了色彩的线条人的身体,然后把他拖去了一边。 如果注意看去就能发现,镜子里也有一个人,正在背对着镜子讲电话。 红衣女人把线条人拖去一边后,就静静的看着镜子……许久,她都没能见到镜子里的人转过身…… 她的头慢慢放下,发出一声轻叹,随后伸手——一把扯掉了线条人的头颅。 头身分离,却不见血液;反倒是镜子里的人头突兀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一股鲜红的血从失去头部的颈切口喷涌而出,很快沾染了床铺和地面…… 再接着,红衣女人一一扯断了线条人的四肢、身体,看上去轻而易举的像是在撕扯一个玩具。 最后,撕烂的人体被她扔在原地,她这才又走到镜子前静静站立,贪婪的将镜子里新鲜的血液尽数吸收。 但在半途中,她突然停止了吸收血液,并且匆忙转移到了另外一处距离这里非常遥远的另外一个只有线条而没有颜色的场景。 她身上的红色衣裳连着的血丝也骤然断开,紧接着红衣上涌动起红色的幕帘,似裹茧一般将女人完全包裹在其中…… 而伴随着血茧成型,空洞而没什么颜色的世界自血茧所在之处开始,逐渐有了颜色,有了声音。 “……呀!什么东西?” 刚进屋想要拿些东西女人乍一看到这硕大的血茧,发出一声惊呼。 而这惊呼却刺激到了血茧,血茧表面顿时涌动起由血丝凝结成数只血爪,在女人发现不对尖叫一声打算远离房间时,血爪已经蛮不讲理的抓住了她的脚踝,直接将她拖进了血茧之中…… …… …… ‘不……不……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啊!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呵呵~看看,你所坚持的道义多么不堪一击啊……可你为什么还在坚持呢?哦,或许是人不对……那他们,你应该认得吧?’ ‘……不,不……不要!不要!!’ ‘不要!!!’ … 血,混沌,晄白与明暗交织。 脑海里回荡着凄厉的喊叫,叫声是那样绝望而刻骨铭心……模糊的画面里似乎是一个衣着华美的人,他的周围则……全是死人。 这似乎是个噩梦。 兰月从梦里受惊醒来,由于起的太急,她险些摔下不是很稳固的折叠床…… “醒了?” 冷漠的声音十分熟悉。 伴随这份熟悉而来的还有数分恐惧,令兰月慌忙间不知不觉就端端正正坐在了椅子上。 林清琊默默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收好折叠床规矩坐好,没做出任何评价,只是默不作声地将手上那本书推到她跟前,“看完它。” “……诶?” 兰月呆愣愣的接过书,发出一声疑问,“林先生,您看完了吗?” 她话问出来,才发现房间里多的不仅是林清琊这个没礼貌但有时候又有点绅士风度的人,而且还多了另一个自称是慕容斌的人…… “……” 不是,这些人就不能敲敲门吗? 坐在林清琊边上的赫然是慕容斌,只是慕容斌现在的表情也有些木然,可以称得上是僵硬了…… “我说,看完它,没有太多时间给你沉浸式阅读,最多半个小时。”林清琊淡淡道,“我不希望有人死的不明不白。” “……知道了……” 兰月没有理解林清琊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她还是遵从内心接过了日记,从之前看到的部分开始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慕容斌面无表情地坐在正常情况下也神情淡漠的林清琊旁边,不断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 ——半个小时前,度舟市的情况进一步扩大,但是慕容斌没有遵从上级安排马上赶往度舟市支援。 反而,他听了林清琊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