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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季闻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林舒说道:“小舒,现在不是谈话的时机,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

林舒:“……”

梁季闻看着他一般沉入阴影里的表情,说道:“不过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没有杀人的。”

林舒看着梁季闻。

梁季闻的表情很郑重,眼神之中带着恳求。他虽然把嘴抿得紧紧的,似乎试图以这种方式营造出一种不动如山,胸有成竹的感觉,但是林舒觉得遇上这么大的事情,梁季闻怎么可能真的不为所动。

只是在硬撑罢了。

梁季闻坚持说自己没有杀人,林舒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因为在他看来,梁季闻并不是绝对不会去杀人的那种人。林舒不是说他残忍邪恶,只是觉得……梁季闻其实做事颇有些不择手段。

如果有人真的妨碍或者威胁到了他,梁季闻是不会拘泥于手段的。这不是说他是个恶人……只是说他是个枭雄。

但是无论林舒心里怎么想的,此时此刻此地,林舒必然不能反驳或者质疑梁季闻的话。

他问道:“既然不方便,那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梁季闻想了想,突然伸手取出了自己的钥匙,然后摘下了里面一个极小的钥匙,然后对林舒说道:“密码是……那里面有重要的证据,你帮我过去拿。”

林舒接过了钥匙。

梁季闻仰头对林舒说道:“小舒,我有时候做事是有些没有分寸,但是我并不是恶人,也不至于视人命如草芥……哪怕是那些我看不起,觉得活着就是浪费粮食连累家人朋友的人渣。”

林舒“嗯”了一声,最后还是相信了梁季闻几分。

之后他就去了一趟梁季闻的公寓,并且找到了梁季闻让他找的保险箱,并从中取出了一些东西。

里面有一枚记忆卡——光脑专用的那种。

这个时候林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伸手接了起来,发现是居铭丰的电话。

居铭丰已经听说了梁季闻出事的事情,正是打电话来问情况的。林舒便索性和他约定了在公寓见面,然后两人一起看了梁季闻特别强调的重要证据。

撇除记忆卡之中其它乱七八糟的内容,记忆卡里面有一个标注了wzx的文件夹,应该就是王振喜相关的文件。林舒点开之后,发现是几分音频和视频文件。

几分音频文件都是王振喜以实验的事情威胁敲诈新白负责人和梁季闻的录音,而那两份视频文件……林舒点开之后,发现其中一份是在王振喜的视角上刻意拍摄的偷拍录像,大概就是从王振喜找上梁季闻,用实验的事情敲诈他,然后被梁季闻偷袭打晕,直到最后梁季闻发现摄像头,动手遮住的全部过程。

另一个影像文件就更大了,时间足足长达十六个小时,大约就是王振喜被关在一间木屋之中,房门被反锁,他试图逃离,最后从窗口跳出去了的录像内容。

但是这部分内容只占据半个小时的长度,梁季闻却没有剪切后面的部分,让视频录制了十几个小时的空屋,一直从晚上录制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令林舒很不解。

他一直快进,后来甚至百倍快进,直到录像的结尾。

结尾的时候,屋里的场景总算产生了变化——梁季闻用钥匙打开了小屋的门,看到屋里没人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表情颇有些沉重地走到了监视镜头前,一路拖着镜头和电线走到了带窗户的小露台前面,然后把镜头对准了露台外的风景。

林舒和居铭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露台根本悬空于一座山崖上,距离海面怕不止几十米。而下方的海浪淘淘,海水深度绝对不浅。

夜深之时,如果从露台上往下跳,那是绝对没有幸存的道理。

林舒说道:“所以……王振喜确实是自杀的?”

居铭丰思索了片刻,说道:“不……大约是意外身亡。”

他把录像重新拉回了一开始王振喜往窗外跳的地方,说道:“夜晚不容易分辨海面的高度,王振喜的动作和神态都不像是想要自杀,应该只是想要逃离木屋。但是他没意识到外面就是悬崖,所以是个意外?”

居铭丰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但是梁季闻太冷静了。他应该是通过远程监视发现自己的安排出现了问题,然后才过来的。可是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拿着镜头走到了露台旁边,以此来证明王振喜发生意外的事实……如果仅仅以这个情况判断,警察也可以认为他是故意设计了这个场景,促使王振喜失误自杀。”

林舒:“……”

半晌之后,他开口说道:“要不我们只截取前面这一段,后续的直接切掉?”

居铭丰说道:“但是这样就不能证明王振喜当时出了问题,而不是被梁季闻后来补刀的。”

林舒往沙发上一靠,顿时觉得进退两难。

居铭丰说道:“……我想到了更麻烦的问题。”

林舒叹气道:“这情况已经够糟糕了。”

“你说……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七个月,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为什么会突然被揭发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然后同时想起了一句话。

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