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再抬起头看了看天上,那么想看就让你看个够好了。
陈貂寺微微皱眉,刚才也许是错觉,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察觉到了凌云的变化,但之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是委屈……
陈貂寺摸了摸下巴,他开始仔细翻阅凌凛林留下的这本书,将凌云在这个故事里面所有做过的细节都重新推敲一边,他额头中心留下一束鲜血,精气充沛。
九州天下扶摇州大唐国师府中,两鬓斑白的中年儒士独自下棋,他微微一顿,然后笑了起来,天下术算一道,会的人不少,精的人不多,陈貂寺这个师弟,很精通术算一道,虽然他的初衷只是为了保命,可一旦牵扯进来,就由不得他保命还是不保命了。
大道之上,一人独行,陈貂寺想要强行干预,还没有那个能耐,“你喜欢游历天下,正好给你个笼子老老实实行走。”
身在蛮荒天下的陈貂寺忽然吐出一口淡金色的血液,整个人神情萎靡,嘟嘟囔囔的骂了一句:“老王八羔子。”
他虽然只看见了一眼,但能记得大概模样,但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他也不敢再多算,对付一定也十分精通术算一道,不然不可能让他遭受如此重创,陈貂寺的眼神冰冷,他这次本源遭受重创,想要恢复也需要不少时间,而这可能就是他出道以来,所受最重的伤势。
朱辞镜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陈貂寺幽幽说道:“终于有个老狐狸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什么境界?”
“一巴掌拍死你我这样的一群都可以。”陈貂寺无语的说道,这家伙肯定是在计划怎么跑路,要不然以朱辞镜的性格,是断然不可能问这些的,直接就会问是谁,在哪,我这就带人过去。
境界什么的,能挡得住几十万铁骑吗?
陈貂寺刚刚缓过去,手边的书本震动,一道又一道浓厚武运自四面八方涌来,此时再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陈貂寺拉上朱辞镜,沉声说道:“快走。”
如此异象,怕是贾羽也会被惊动,对于七彩州这边还会严加布防,尤其是他和朱辞镜都刻意泄露行踪在此处,若是他没有受伤,还能够全身而退,但是现在未必就真能走掉。
凌云低下头时,原本沉着的气势骤然勃发,好似一座座大山忽然之间拔地而起,上可接天,下至九幽。
而他仿佛是站在那最高峰之上的神灵,俯瞰人间,他心中有异样之感,他拉开弓步,以右手手拐直指东瀛军营,与左臂呈一线,凌云明白这种异样是什么,但是这样的小世界根本无法承受那磅礴武运,若是他在此引得武运降临,只会生灵涂炭。
凌云吐出一口浊气,他体内气血奔涌,武道真气犹如火山迸发,整个人通体鲜红,热气腾腾,在场之人皆感受到一股浩浩天威,苍穹之上似有天人之眼,冰冷注视这芸芸众生。
在他们
眼中,这片惨烈的战场,那白衣青年所伫立之地,仿佛有五座亘古长存的大岳环绕,他如缓缓登高,与那苍穹对视。
凌云脚下一跺,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径直杀入东瀛军营,所过之处,鲜血迸溅,凌云忽然吼道:“时间不多,速战速决!”
他必须要跌境,才能阻止武运进入这个小世界,凌云好似心中生出了某种感觉,他一拳压下,如九州五岳齐齐落下,镇压一下!
再一拳递出,如大日悬空,教人不敢直视!
凌云递出第三拳,那五座大岳轰然崩碎,他登天而上,与神明对视,周身真气环绕,骨骼噼里啪啦作响,若龙吟,似虎啸,如雷霆万钧!
“我不要的,你给也不行!”
他竟自斩一道,强行跌境,伤及武道根基!
那涌来的武运好似无头苍蝇一般,来时大势汹汹,却又骤然消散,回过各个天下。
端坐九州扶摇州大唐皇朝的国师,轻轻按下一颗白子,眼神明亮,好似眼前有一个年轻人坐在对面,与他对弈,他淡笑道:“很好。”
中岳泰山之上的老书生招来白云作酒,味道清淡,更多苦味,幽幽说道:“我的小徒弟还不容易破境,又不得不自斩一境,好家伙啊,六座天下武运皆聚一人身上,嘿嘿,怎么样?厉害吧?”
泰山大神默不作声,若是在九州破境,便可顺利跻身更高境界,且有磅礴武运,六座天下眷顾,实乃武道翘楚,将来这天下必然为他侧目,只是还是可惜了。强行跌境,伤及根基,往后别说破境,能保住现有的境界都很难受。
鬼谷先生今日却格外高兴,武运算什么,人强比天强,人弱才听天命,“好一个我不要的,你给也不行。”
他想起当年的小徒弟,那个昙花一现,惊艳天下的年轻人,“我要你得给,我不要你也得给。”
“陈年往事一杯酒,时间越长,味道正淳,极好~”
……
大夏北境最后一座防守城,那个白衣青年伫立战场之上,他真正出拳只有两拳,一拳斩首东瀛大将三十又三!
一拳杀敌三百六十余。
第三拳,他自斩一刀,强行跌境。
这场原本应该尤其惨烈的攻防之战,全城为一人侧目,那白衣之中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