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貂寺一眼,“你给我钱,我帮你再写一个故事话本。”
“你的命值了多少钱?”张路嗤笑道。
凌云唉声叹气,一脸幽怨惆怅,“命可没有钱重要啊,你不考虑考虑,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后果,杀了我似乎并没有多少用处,可是好给我钱,似乎我们就可以做成许多事情。”
凌云平静的说道,他早已经见惯了生死,当死亡距离自己一线的时候,就还是有一线的,一线生机嘛。
“这里是十灵元。”张路扔给凌云十块灵元。
凌云眨眨眼,居然妥协了?
不过反正这都是在他和陈貂寺的预料之中,不论是否妥协,其实问题都不大,因为做贼心虚,他们才对自己做过的事情看得尤其重要,但是对于千百年后的人而言,真假只是饭后谈资而已,千年信仰,岂会被他们这样
简简单单的打碎?
张家人的态度,才是凌云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啊,没有人愿意为当年一个不知名的女鬼深渊,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冤死的读书人,九州何其浩瀚,谁有会真的在乎这么一个小人物,这不过是人间的一粒尘埃罢了。
“成交嘛……”凌云是真的爱钱,很爱钱,捧着钱袋子,对于这样的恶人,其实这些钱凌云拿得是心安理得的。
张路走后,凌云和陈貂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高攀揉了揉眉心,一个六境修士,被两个小辈耍得团团转,他今日若是下得了决心杀了凌云和陈貂寺,麻烦自然就是会解决掉的,但若是杀不掉呢,那么问题就会很大,而大概只需要几天的时间,那位在庙中享受香火的官老爷,就会金身破碎,身死道消。
茕灵宗的法子虽然败坏了一部分风气,不过对于高攀而言,那些女子也就真的是极其好看的了,只是他这样的人,也没有一定要看的欲望,也就是闲得没有事的时候可以看看。
留影石这种东西很多,在张家人来的时候,凌云和陈貂寺便早已经准备好了,他们早已经覆盖新的面皮,这些都是断去香火的工具。
再则就是陈貂寺这个人,脑子里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说找人演一场戏,就是当年那个读书人经历的事情,然后用留影石记录下来,走修士飞舟航线,大概一天就可以到了麟州,麟州有个茕灵宗的下属宗门,这些的留影被陈貂寺称为“石影”,用留影石记录下俩的戏剧,自然就可以叫做石影了。
而且陈貂寺笃定,这样的称呼会随之很快风靡整个九州天下的,也会有不少人因此获利,实际上这样的事情在忘幽州已经渐渐具备的雏形,只是还不算多的,当这留影石风靡天下的时候,整个九州其实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这也算是给儒家找些事情做吧。
只是到底会变成好与坏,结果就很难知道,反正在陈貂寺看来,天下风气若是还能让人喜欢,自然就是好的结
果,如果人人驱利,自然就是很坏的结果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也怪不得他陈貂寺,怪只能怪那些人自己。
他是见识过也经历过的,但是当凌云说出这样的担忧的时候,陈貂寺对于凌云就是打心眼里佩服了,他是跟着高攀走过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这个世道的失望,凌云只是见过了太多的人心冷暖,他就是记忆力太好,太容易记住了。
戏剧的演出者,当然就是凌云让方巢找的人配合,将当年的事情完美还原,他不大喜欢跟张路还有张后这样的人讲道理,若是他们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结局就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凌云能够看人心所想,随不能真的断善恶,但是像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不难看得出来,不是好人,就没有必要考虑张家没落之后的后果,与他无关,就好像是他们的老祖宗,如今的土地公,害死了自己的同窗,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和无情。
就好像是那个无辜的女子,最终的结局,她自然是有很大的错,可难道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人没有错吗?
他会毁了张后的金身,毁了整个张家,自然有能耐的时候,凌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女鬼,这些因果有先后顺序的,他分得清楚。
“所以你们两个在这里留这么就,就为了做这一件事?”高攀问道,两个小孩子,心机太深沉,和年龄与眼界无关,有些人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不是说算计不好,而是他们这样的人,若是真心存善,想要做一些对这个世道更好的事情,自然就会做出一些事情的,陈貂寺他知道,他是会做的。
可是凌云……
高攀不太清楚,酒鬼选的半个弟子,应该是不会太差的,可是凌云心中的杀意实在是太浓郁了,杀机太深了,哪怕是他有一口浩然气压着,等有一天真正再触及到凌云的伤疤的时候,最后是有个人可以一巴掌将他直接拍死,要不然对于这个世道,真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