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给正院的婆婆杜太太时。杜太太是当场伤心的晕厥过去。
杜宅的正院是小小的混乱片刻,好在伯孝媳妇撑得住场面。有这一位管着中馈之权的长媳存在。正院的小风波被镇压。
伯孝媳妇差人去请大夫来家。杜太太自然是在正院好好儿的静养。至于丈夫那儿,伯孝媳妇是亲自开的口,讲出来大姑姐病逝的消息。
明明沉寂在酒醉酒醒之间的杜伯孝是被这样一个消息刺激的神志清醒过来。
“大姐姐病逝啊。”杜伯孝听着媳妇的话,他是呢喃几遍。重复的话话从他的口讲出来,良久后,杜伯孝是说道:“杜家要有人去致哀,我得去一趟贤郡王府,我得送一送大姐姐最后一程。大姐姐未曾出嫁前,她是最心疼我这一个做弟弟的。大姐姐……”
话到最落后,杜伯孝一个大男人,还是当爹的男儿是哭出来。他先是小声的哭泣,后来变成嚎啕大哭。
伯孝媳妇瞧着丈夫哭得是哭天抢地。她心头一声叹息。斯人已逝,又能奈何。
杜宅里,杜太太再度醒来时。大夫也被请来杜宅。
大夫给杜太太请过脉相,尔后大夫是开出养身的太平方子。在大夫的口中,杜太太会晕厥过去是因为怒急攻心。
杜太太的年岁在大夫口中渐长,最好不要常生气,更应该多加静养。怒急攻心这等事情出现的多了,一定会折掉一些寿数的。
杜太太这儿听着大夫的话,她是捂额头,杜太太心情不好,她哪里听得进去大夫的叮嘱。
大夫这里得着杜家给的诊钱,又是让人送着离开。
大夫走后,杜太太跟儿媳问道:“老大媳妇,你祖母那儿还没有报信儿吧?”杜太太的语气是反问,却是用一种肯定的口吻。
“祖母年岁大了,这等消息做小辈的也怕报上去让祖母受不住。”伯孝媳妇也是为难。
杜太太听得这话后,她是沉默下来。杜太太良久不说话,等着婆婆发话的伯孝媳妇见着一直没有动静,她是提一话,她说道:“父亲那里差着管家去衙门报假,父亲已经得知大姐姐过逝的消息。”
杜老爷歇在白小娘的院里,得着下头人的报信儿自然是管家的伯孝媳妇差人去报的消息。
杜老爷失去一个当郡王妃的女儿,他是没有去上差,他差管家去告假。这等事情自然是落进伯孝媳妇的耳里。
伯孝媳妇是告知给婆婆,伯孝媳妇说道:“父亲也是伤心着大姐姐离去的消息。母亲,您瞧瞧,祖母那儿如何汇报是否要请示一下父亲。”
伯孝媳妇的话落进杜太太的耳中,杜太太沉默片刻后,她回道:“这事情你去办吧。”
杜太太又是躺回榻上,她是闭上眼睛,她是默默的落起泪来。
杜太太觉得有些无力之感,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她的一股子伤心应该冲着哪里撒去。
伯孝媳妇得着婆婆的吩咐,她去寻着丈夫杜伯孝。伯孝媳妇是对丈夫提着话,道:“母亲的意思,祖母那里如何汇报要看父亲的吩咐。这事情夫君您得和我一起去一趟前院。还要请父亲示下。”
这会儿的杜老爷自然没有待在白小娘的小院。杜老爷已经去着前院独自待着。
伯孝媳妇一提话,杜伯孝也是点头同意。哪怕杜伯孝并不太想见着亲爹。
至于杜家老宜人那里如何报信儿?
杜老爷见着长子长媳后,他是说道:“我当爹的也是心疼长女的过逝。只是蓉姐儿是出嫁女,她的身份是皇子王妃,是皇家媳妇。唉,一切依着皇家的规矩办事。”
“到时候伯孝你替为父走一趟贤郡王府,你去送一送你的大姐姐。我心里难受,我就不去贤郡王府见你大姐姐最后一面。”杜老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继续说道:“至于你们祖母那里,她年岁大了,这等伤心的消息一时间也莫要透露过去。还是缓一缓,慢慢一点点的让你祖母知晓吧。”
杜老爷打着太极。事情要办又要缓,一切全部托给杜伯孝夫妻去办妥当。
杜伯孝在他亲爹跟前从来直不起腰杆子。这一回杜老爷一吩咐后,杜伯孝是不敢反驳的,他自然是全部应承下来。
至于伯孝媳妇觉得里头有一些不对味儿,奈何她是一个儿媳妇也没有反驳公爹的道理,事情压下来,夫君又是一口应承。为着夫君的体面,伯孝媳妇也得勇于担起责任来。这等事情到最后自然还得伯孝媳妇出面摆平情况。
永安三十三年,春。贤郡王妃杜氏的身后事按着流程,还是一一办起来。
守灵致伤,起灵送葬,贤郡王妃杜氏的身后事是办得风风光光。
这一切全部落进钱珍珠的眼中,这一等的风光让钱珍珠觉得全是做给活人瞧的。死去的郡王妃又哪里能够瞧得见。
治丧一回,钱珍珠是遭着一回罪。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是侧妃一边要关心,因为她是管着中馈之权。一边又得谨慎守着规矩,就怕哪一处有失误被人抓着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