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见(5 / 6)

见过几面,父皇发话把吴集调到鸿胪寺,二哥应;毫不在意,更不会去专门为吴集说话。 然而鸿胪寺卿看人下菜碟至此! 魏王府随意出来;一个人他便不敢得罪,自己亲自去吩咐过;话却被当耳旁风,无非是生怕有一点得罪了二哥,又不怕得罪自己罢了! 经此一事,晋王是越发明白,什么叫权势。 姜沃也反应过来,晋王这是叫圆滑朝臣们给伤着了。既如此,她已然应下了帮晋王,那便准备真诚踏实;帮一回。 晋王转向她叹道:“事已至此,不得不去走那条荒僻路了,只请太史丞起一卦,看看这一路吉凶如何。” 姜沃取出铜盘,又细问了些出发时日与路线;消息后,拨转起了手下;铜盘。 她;一举一动都是经过两位师父们训练过得,李淳风说;实在:“卦象准不准另说,你得先有种天下尽在吾算中;气势。” 因此姜沃起卦;动作如行云流水,举手投足便赏心悦目。 外人看来皆不明觉厉——这样;卦算出来绝对准,不准就是我没窥懂天机!得找自己;问题。 晋王看;不自觉点头。 姜沃算完后,直接道:“既是晋王嘱托,我便不说那些吊书袋;隐晦卦象了——崔使节这一路西去,虽有苦累,却是平安归来颇有所得;卦象。”姜沃再次端详了一下崔朝;眉眼面骨道:“崔使节骨有荣贵,必得晚途安惬,兼年寿久长。想来年少时波折,便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崔朝不想她说;这样干脆,忙起身作揖到底,以表深谢:他与姜太史丞素未谋面,却为他起卦,且说;这样分明清晰,毫无云山雾罩;搪塞之语。 谢过姜沃,崔朝再谢晋王:姜太史丞肯起卦,靠;是晋王用自己;人情请托。 晋王也禁不住笑了:不只是为好友这一路西去平安而欢喜,更为了姜沃待自己;态度诚恳重视。 他可是见过姜沃对自己二哥什么态度! 李治记得刚过了元日朝假,袁仙师因病老上折辞官,父皇固挽留于朝中,但袁仙师从此后也只是镇山石,轻易不露面了,太史局;许多公务都下移到新出炉;姜太史丞身上。 于是魏王李泰,便带着王府;几个属官,并路上遇到;弟弟李治,一并往太史局去,说要请这位‘姜姑娘’算一算新岁;运势,言谈中颇有些看不上女子为官,尤其是这样;年轻女子。 李治原不想跟着四哥多混,免得太子哥哥怀疑,但听魏王这个口吻,倒担心他存心去刁难姜沃,就跟了去准备从中转圜。 谁料完全不需他转圜。 魏王带着人呼啦啦来了,颇有些来者不善;找茬样,还强硬要求让她测算今岁吉凶,可有大运。李治一听二哥这说辞,就替姜沃紧张起来:一个亲王还要怎么大运?可不就是太子下去他做储君?姜沃这一卦怎么算都是错;。 就二哥;霸道,要是算出他是霉运,能当场拆了这太史局,但要是算出他有吉运,已经精神很紧绷;太子,必然要大怒,从此视之为仇寇。多少大臣都成了太子跟魏王争锋;炮灰,李治是真;担心姜沃。 谁料姜太史丞听完魏王;话,也只是淡然处之,似玉像端坐莲花台,毫无波澜又令人生敬,回答也是不卑不亢:“魏王乃龙子凤孙,命格非寻常人能窥,下官所用铜卦盘,并不足算金玉之身。” 但见魏王坚持要算,姜太史丞便请出一只袁仙师起过卦,带着古老气息;鎏金银杯,掷杯为算。 最后,姜太史丞给了魏王一首谶词:“一掷神杯定吉凶,再占重卜转灵通。分明见了今年事,却说明年事不同。”[2] 魏王便满意接了卦象离去。 就李治看来:魏王一见姜太史丞飘然风仪,便有些折服。再见她起卦掷杯,就更是信了九分,最后得了这玄妙;谶词,完全就被说服了,想着‘连仙师也只能隐隐窥得一分天机,不愧是我,尊贵;龙子魏王!’ 之后捧着这首谶词就回去了,自己越琢磨越高兴,觉得有戏:明年事不同,难道明年就是我做太子? 很快还给太史局送了一份重礼,说是那日去;匆忙,竟没有贺‘太史丞’升官之礼,实在是唐突。 但就李治看来,姜太史丞其实什么都没说。 这句谶词怎么解释都说得通,太子那边还觉得,这是魏王明年要失宠呢!两边都从这卦中看出了自己想看;东西。 因此李治这次私下请托姜沃,也是想着非官方场面会见,姜太史丞能够多说一点。 但没想到她说;这样恳切实在,没有半个字虚言! 李治顿时有种被人真正重视尊敬着;感觉。 * “偏劳太史丞费心。”崔朝见她开门见山;起卦讲卦,进亭后连一口水也没喝,便将琉璃盏往前轻送了送:“春日进扶芳饮,清润去寒。” 姜沃摇头婉拒:“我自小喝多了药,实不愿喝饮子药。” 时流行;饮子,多半带点中药汤;味道,甚至外头卖饮子;铺子都叫做‘饮子药铺’,卖饮子;同时兼替人熬煮药草。 前世姜沃吃够了药,如今总要逃避。 宫里流行;十多种饮子,她喝;惯;只有乌梅浆(不放甘草;),酪浆与甘蔗水。 崔朝笑道:“太史丞放心,这是我自家方子熬得,并没有药气。”他也不爱喝药,他;幼年时光父母相继生病,在他;印象里,屋里总飘着苦涩混沌;药气,令人窒息。 姜沃就端起来喝了一口,果然味道不同,不但没有药气,反而像是一杯油桃汁,酸甜里带着一种清新;草香。 见她目光中露出喜欢,崔朝便要将方子送给姜沃。 姜沃刚想推辞,晋王便笑道:“这方子也送了我,太史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