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德普被借用到刑侦大队很快进入监视状态。执行任务之初,王磊和另外一个队友,在交接班时,基本上都会与他有一个短暂的沟通交流,然后才把各自收集到的信息汇报给杨鼎诚。就是说,三个人接龙似的每天都能见上一面。执行监视任务后交接班时第一次找不到王磊,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因为找到了更舒适的工作擅离职守。后来王磊再次消失不见,无法联系到他,闻德普估计他应该是从那时候起,就开始执行新的任务去了。
给你安排新任务的那个人,你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吗?闻德普问。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不断猜测的事儿,王磊说,我一直搞不清楚他是谁。
是不是咱们单位的人?闻德普说。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呢,王磊说,你想想看,连杨鼎诚好像都听他的,我觉得他不但应该是我们单位的人,而且还是个不小的官儿,有更大的权利,总之他能辖制杨鼎诚。他走动脸上带着个口罩,现在上次流行的传染病疫情都平复了,我猜他不是因为防疫情才戴的口罩,主要还是怕被人认出来。你要是个陌生人,你怕什么,所以他肯定是经常在我们身边出沒的人,即便不是我们单位的,也离我们不远,一旦拿掉遮脸的口罩,肯定会被我们认出来,王磊说。
他盯着闻德普的脸,好像闻德普脸上也戴着口罩似的。
说的有道理,闻德普说,你和他总共接触几次?你们怎么联系?
见面总共就三四次,王磊说,他总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点儿防备都没有,或者说事先没有任何消息通知我他要与我接头见面。不知道他怎么总是能找到我,知道我所在的具体位置。
用手机联系过吗?闻德普说,只要他用手机就能找到他。
用手机联系也就两三次,不过,没有用,我查了,那不是他,几次打我的电话,总是用不同的号码,那些号码的持有人,也不重样儿,有男有女,找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莫名其妙得很,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说那不是他们的手机号,他们从来也没有用过那个手机号码。有的手机号还是通讯公司未曾发放的号码。
安排给你的新任务是什么?闻德普说。
王磊说,那次你接我的班,打我的电话,我没有接,那时我连夜去执行那个人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去连云港为一个不知什么家庭联系保姆去了。
听到这里,闻德普问,知道要找的保姆是为谁服务的吗?
王磊说,那个人在电话里只是说帮人找保姆,要求长得好看,不俗气,优雅大方,并没有说为谁服务。了解找保姆的真实目的很关键,这决定所找保姆的来源问题。如果找一个保姆,纯粹只用来洗衣做饭,你就需要找一个老实守本分的,倘使找保姆除了让她洗衣做饭,还兼干其他不能明说的事儿,你就不能从守本分不逾矩的女孩那里寻摸。凭感觉,那个人让我找的,不应该是循规蹈矩的良家女孩儿。
你最起码得透露一点儿,找一个好看漂亮的保姆,除了让她洗衣做饭,还让她做什么,不然的话,这个保姆我不好找,我对那个人说。
其实,我已经对你说得很明白了,找一个保姆光是用来洗衣做饭的话,就没有必要要求她长得好看漂亮,那个人在电话里肯定地说,他似乎对我的理解力表示不满。
有了那个人这番话,我心里就有了数,遂作了决定,连云港的千源茶吧,在众多的消费服务类行业里算是很普通,王磊说,我当辅警之前,从学校出来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临时在连云港娱乐休闲行业当服务生,我在那里干了差不多有两年多,不到三年的时间。对千源茶吧这样的场所算是比较了解。
既然那个人要求我找一个年轻漂亮的保姆,千源茶吧就正好有这样的女孩儿,那个人所要求找的保姆,除了烧饭洗衣服,还兼干其他的。千源茶吧的女孩什么都愿意干,只要给她们钱,在钱上不亏待她们。
我在千源茶吧很快就以老钱的名义,联系到了一个叫祖万秋的漂亮女孩儿,这女孩儿挺不错,刚上路,不是个“老杆子”。谈好了价钱,我就把她领回屿石县。在屿石县,根据那个人的要求,我不能出面,而是下了高速,再进入屿石县城一个岔路口附近的宾馆,把祖万秋交接完成就可以了。
王磊说,在宾馆交接祖万秋的房间是那个人事先安排好的,在那里与那个人见了一面,不过还是没有能看见他的脸。在宾馆我和祖万秋等了两个多小时,天黑下来的时候,那个人还没有露面。因为他事先与我说好的,等我带人回到屿石县,不用我联系他,他自会前来找我。现在我们到屿石县那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过来找我们,我就有些着急。一来,我身上没有钱了,那个人在这之前说,一切花销都由他给予,说钱的事儿不在我所考虑的范围,我只要安心干事儿就可以了;二来,那个人的话可不可靠,我也不知道,毕竟大队长杨鼎诚没有当面安排我任务,虽然说那个人让我离开监视岗位,杨鼎诚只是在电话里模棱两可,好像卸掉一副重担,一切都与他无干似地答应了。谁让我只是一个辅警呢,谁的话我也不敢质疑,几乎全盘接受,我都是努力迎合他们。
在宾馆房间里待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