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没有接腔,拿出手机看了看,说,现在快十点了,我一会儿带你过去。如果我表姐夫问你,是谁安排你来的,你就说是李叔。
祖万秋一听,惊声说,你怎么变成李叔了?你们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李叔是谁?
刘哥说,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不要问那么多,只要完成你分内的事儿,拿钱走人就可以了,不要多嘴多舌,你只要按部就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按照要求你干的事儿干就完了,不要多嘴麻舌!
祖万秋只好噤声不言语。
刘哥说,按照我说的做,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在那里东扯葫芦西扯瓢,胡讲乱说,别看那两万块钱已经到了你的手上,甭管你人出不出屿石县,你账户里的钱,一分也动不了,明白不?
刘哥的话使祖万秋有些害怕,她点点头,说,好,我什么也不问,问我我就说,是李叔安排我来给他当保姆的。
刘哥说,这就对了嘛。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翻开盖子,口朝下,从里面倒出一个大眼小屁股,比一只怀孕的苍蝇大不了多少的黑东西。刘哥在光线下举起来,让祖万秋看,外面照进来的太阳光线,射在它的大眼睛上,折射的光映着了祖万秋的眼睛。
这是什么?祖万秋好奇地看着它问。
这就是将要装在你挎包上的微型摄像头,刘哥说。
他拿过祖万秋的那只浅颜色挎包,将摄像头在上面比划了一下,说,这不行,你的包颜色太浅了,容易被他看出来。
祖万秋说,我没有其他的包了。
刘哥说,你在这等着,我到外面买一个包去。
说完没有耽搁,直接下楼去了。过了二十多分钟,李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坤包开门进来,问祖万秋,这个怎么样?适不适合你?
祖万秋接过来,打开内里看了看,又捏捏摸摸,说,挺好,多少钱买的?
刘哥说,贵倒是不贵,百把块钱,主要是考虑你的安全,一定不能让我表姐夫发现。你看,把摄像头钉上去,镜头是黑的,包皮子也是黑的,都黑成一片了,他肯定看不见!
祖万秋斜着身子,离开一点儿,试着左右看了看,说,这个保险,你姐夫肯定发现不了。
找准了方位,刘哥设法把摄像头在黑皮包里头装好了,交给祖万秋,说,你试试怎么样。
刘哥和祖万秋两人计议已定,眼看时候不早,刘哥说,你稍微收拾一下,咱们就过去。
十分钟后,刘哥和祖万秋打开了隔壁那栋楼502室的房门,只见房间内家居设施应有尽有,窗帘粉,书桌白,被褥粉,床榻白,粉粉白白,白白粉粉,似有若无的馨香弥漫其间,还没进屋,一股暧昧缱绻气息就叫人招架不住。
祖万秋的注意力主要是关注卧室里的那张大床,那里将是她的主要活动区域。床上的被褥干净整齐,窗下一个阔大的书桌,桌上有一些随意放置的水笔和一个黄面长条本子。
突然看见桌面靠近窗台的地方,斜立着一个七寸大小的相框,里面是一个警察模样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威风凛凛,虽淡眉小眼,却英气逼人。
这是谁?祖万秋指着相框说,这就是你表姐夫吗?
刘哥凑上前去,看了看说,啊,这是他以前的照片,他以前是一个警察,现在已经辞职不干了。
祖万秋“哦”了一声,没有进一步追问什么。倒是刘哥接着解释,他这人很怀旧,这段时间因为自身的那种病,心理有些问题,有时候可能会穿着以前当警察时的旧制服,这个你不要介意,不要管他,他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你别理他,该怎么干你还怎么干,按照我说的去做。
祖万秋就不好再问、再说什么。她走出了卧室,在客厅里随便转了转,说,我住哪儿?
刘哥把北边一间房的门打开,让祖万秋进去看,说,你住这间屋。
房间内床铺都已经准备好,装饰风格朝女孩子喜欢的方向靠拢。刘哥笑着说,这间房,你还不一定能住上,要是你把表姐夫的病治好了,说不定他天天让你到他那屋里去住呢。
祖万秋虽然对写字台相框里那个着警装的人的身份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接下来所要治疗的病人到底有一份什么样的职业,是否像刘哥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前警察,但因为有了所谓刘哥的要求,她也就将猜疑搁置起来不再纠结,反正按刘哥说的做就是了,不管这个她将要服务的人身份是什么,从事何种职业,只要有人给钱,让她怎么干都可以。
刘哥离开之后,一直到天色黑下来,大概七点多钟,祖万秋才听见有人敲门。
祖万秋心中忐忑,迎上前去,说,来了来了。
开门一看,果然眉眼就是写字台上相框里的那个人。来人中等身材,腰身笔直,只不过他身上穿不是警装,而是一件很普通的淡蓝色夹克衫,和一条浅色休闲条绒裤,脚上穿着一双半新不旧的棕色皮鞋。
来人看了看祖万秋,没有吭声,伸着腿低头换鞋。
祖万秋说,你是洪哥吧?
来人说,我是洪招才。
洪招才这个名字祖万秋是第一次听说,因为姓洪,她认为这人一定是刘哥说的洪哥确凿无疑,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