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楼加油!”
露花倒影,烟芜蘸碧,灵沼波暖。
“潘楼必胜!”
阳光为岸边的烟柳镀上了金边,细长的柳条在爽朗的风中摇曳身姿,仪态万千。
顺天门外的金明池上波光粼粼,大小游船都在向南岸游弋,游船上的人们兴奋眺望。
再向南,
鸣跸高登秋暮天,西郊辇路直如弦。
琼林苑中桂香肆意,樱桃石榴硕果累累,横观层楼,金碧辉煌,达官贵人们惬意的落座在亭台楼榭之间奏乐,歌舞,饮酒,饶有兴致的北望。
在金明池和琼林苑之间的球场上,山岳正赛的第一轮比赛即将开始。
此刻,李长风带着队长袖标领着翻云社众将,从西侧的简易通道中缓缓进场,他们的脑袋上,是用竹子和木搭建的属于翻云社专属的西看台。
穿过通道,便迎来了久违的排山倒海般的嘘声,潘楼队早已在球场中心列队等待。
来不及先看前方,李长风首先扭头仰望西看台,不出所料,只坐着寥寥数人,母亲晗睇带着自家茶寮里的伙计小吴和丫头春花前来观赛,春花穿上了过年才会穿的新衣服,略显臃肿,而小吴则穿着齐云社同款,胸口绣着“踘乐茶寮”的字样,虽然是形单影只,但他却毫不在意,奋力举起秀着“翻云必胜”的球迷围巾,一看就是母亲晗睇绣的作平。
令人意外的是,赵芯蕤的父亲赵太丞竟然也坐在了西看台,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胡子拉碴的拄拐大汉。
转头过来看前方,南看台上旌旗招展,人头攒动,烟火也已点燃,在冲天的谩骂声中,巨大的tifo(覆盖看台的巨大画作)徐徐展开,那是一座绘制精细的高大潘楼,一屁股坐在了碎裂的乌云上,颇有宝塔镇河妖的气势。
“画的真好!比那些五大联赛的高明多了!我国的足球文化果然只能向后看。’’
李长风苦笑,又看向草皮上的潘楼队队员,依旧是那几个货,只不过张球头脸上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没了,眼神中满是戒备与凶狠。
他们的队服依旧是夏天是穿的紫红色,除了胸口“潘楼酒店”与“蜜煎雕花”,左右衣袖上“南通一巷”与“潘楼鹰店”的广告之外,两腰之间还新增了“潘楼香药”与“潘楼金银”的广告。
“人都没换,看来我们确实要赢了。’’
李长风在看看自己身上崭新的球服,那宝蓝色的丝绸材质轻薄闪亮,周身用金线绣满梨花,胸口从上到下依次秀着“张梨花”,“翻云社”的字样。
李长风止不住的笑,南看台上则发出惊呼,
“看呐!他们社服上怎么秀着樊楼花魁的名字!”
“成何体统体统,成何体统呀!”
“有何不可,难道花魁就不能有自己喜欢的球队了?我就觉得挺好!”
“樊楼不都支持呐齐云社的嘛,听说他们光支付给齐云的赞助费,一年都有几十万两,那李师师更是齐云社的头号粉丝。”
“这就对了,你不知道呀!张梨花和李师师有矛盾!就是李师师夺了张梨花的花魁之位,张梨花搞一个翻云社对抗齐云,合情合理!”
“对呀对呀!自从那李师师横横空出世之后,皇上都不往那东楼跑了,只在西楼和那李师师……哈哈哈哈,你懂的……”
南看台大,挤满了中立的蹴踘迷,但从他们的对话和下注的情况来看,他们中的大多数还都是看好潘楼。
李长风一眼就从南看台的人潮中找到了鬼鬼祟祟的赵芯蕤,可他依旧在看,似乎还在寻找着什么。
球场北边没有看台,直接连通金明池的水边,阳光混合着幽兰的池水,一次又一次缓慢拍打着球场,见此情景,李长风却莫名联想到了大海。
“虽是城外的球场,可真是好风景呀!”
李长风感慨,
“当然这可是皇家球场!”
球场中心一片嘈杂,可跟在李长风身边的温胜寒却一下就听到李长风的嘀咕,
“北边的金明池,皇家园林!”
“南边的琼林苑,皇室花苑!”
温胜寒夸张的来回指向南北,
“就连这球场,也是官家专用的,只有在特定节假日或事山岳正赛举办之时才破例对百姓开放。’’
“瞧这西,东,南三面的看台,都是临时搭建的!”
“长风哥,你知道琼林苑是干嘛的?”
温胜寒突然又问,
“你不是才说过,皇室园林嘛!”
“不,这琼林苑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官家园子,这里可是为新科进士及第之后举办宴会的地方……’’
说到这里,温胜寒的语气明显变了。
“要不是那次意外,我早就出现在这琼林宴上了。’’
“……”
“不过我不后悔,从今天开始,我有了新的希望,我要奋战在这筑球场上,把我失去的,都拿回来!”
温胜寒的声音不大,眼眶却通红。
此时,翻云社走到了球场中央,与潘楼队脸对脸站成两排,场边,潘楼队的替补席兵强马壮,而翻云社那边,只有教头(教练)李祥孤零零的一人。
三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