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红衣,烟熏浓妆,薄纱下白花花的大腿,踱着猫步,纤细的玉手上捏着青篦扇(扇面为长圆形,素绢扇面上绘洁白的梨花和艳丽的鹦鹉)缓缓扇动,浓郁的脂粉香扑鼻而来,阴凉的长亭瞬间升温,简直比庭外的酷暑还热辣。
“梨花姑娘!”
李长风惊,他奔至张梨花身前,不知所措。
张梨花并未搭理李长风,她歪着头,轻蔑一笑,径直走到桌子旁,不屑的瞥一眼,
“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物件,不就是那破酥山嘛,这种玩意儿,樊楼里一抓一大把。’’
张梨花高傲的仰起头,站在炽烈阳光与清凉暗影的交界处,宛如盛夏里娇艳的红玫瑰,随风摇摆,忽明忽暗。
球场里所有男性的目光全被张梨花吸引,就连草丛里的公猫与柱子上的雄壁虎都纷纷侧目,瞪大眼睛。
张梨花非常满意,抿嘴浅笑,搔首弄姿一番后指着李长风,
“臭小子,愣着干嘛,奴家是谁?还不快快介绍?”
“哦,是了!这位姑娘,就是……”
不知怎的,李长风又出一身冷汗,他结结巴巴,刚想介绍,
“姐,你怎么来了?”
门将张炫刚去解手,此刻,他拿着手套,一脸疑惑的走上来。
“怎么,姐就不能来看看你啦?”
张梨花走到张炫身前,踮起脚尖,充满爱意的抚摸着他的干枯发黄的头发和粗燥干涸的脸。
“黑了!瘦了!”
“更有男子气了!”
“看来练的不错。’’
张梨花此刻的神情有些复杂,既心疼又欣慰,随后她回头,凌厉的看向李长风,
“你倒是快点呀!”
“社员们,这,这位就是咱们球队的大老板,张,张,张梨花姑娘。’’
“同时也是……”
李长风不安的看了张炫一眼,
“也是咱门将张炫的姐姐。’’
“哦!原来这就是咱的大老板,东京赫赫有名的花魁张梨花姑娘呀!””小炫,你不早说!“
在场所有男人一起激动起来,他们无比羡慕的拍着张炫的肩膀,兴高采烈的围上来,
“能一睹东京花魁的芳容,真是吾等之大幸呀!”
“这要是放在东京,就算花上我几辈子的薪水,也是看不起的!”
“多亏了张姑娘给我们提供如此优厚之条件,如此好的场地,如此高的薪水,放在东京城也只有齐云社能跟我们相比了!”
“张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蹴,早早的给你夺个冠军来!”
众人七嘴八舌,流着口水,竖起大拇指。
“哼,不就是个过气的青楼女子,有何……”
在男人组成的包围的外面,桂香抱着肩膀,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桂香!不得无礼。’’
少女即可阻止。
张梨花似乎没有听见,她斜了桂香一眼,随后媚笑着对众人,
“大家练球幸苦啦,感谢一直以来对我们家小炫的照顾,大家好好的练,早日干翻齐云社!”
“好!”
男人们欢呼起来,空气里瞬间弥漫着雄壮的荷尔蒙。
“抬上来吧!”
张梨花击掌,几个壮汉抬着大家伙,雄赳赳的走过来,哐哐哐的推开之前的盘子和菜,砰砰砰的放下。
烤全羊,红烧猪肘,白水羊头,还有数坛上好的冰镇梅酒赫然罗列。
“没几样,各位相公多喝,今日不醉不归!”
张梨花浅浅的摊开手,队员们眼中冒着红光,咆哮着一拥而上,大快朵颐起来。
连李祥都忍不住扑了上去,只有李长风没动,他神情恍惚的来回张望,一会儿看梨花,一会儿看少女。
“看什么看!这有新酒,比上次的还好。’’
“特意给你带的!”
大家都在撕咬,张梨花却走到了李长风的身边,大大咧咧递上酒瓶。”我社队员,不得饮酒。’’
不只是谁,淡淡的一句低语,没有淹没在推杯换盏的喧闹声中,反而震惊了所有人,大家放下嘴边的酒碗和猪肘,回头看去,抱着肩,一脸怒气的桂香身边,蒙面少女安静的站在那里。
“长风哥说过,球员在训练比赛期间禁止饮酒,这是咱翻云覆社的规矩。’’
怕大家没听见,少女竟然又说了一遍。
“哼!”
张梨花似乎早有准备,她的眼中放出亢奋且妖艳的光芒,直逼少女,
“哪里来的叶丫头,找茬?’’
刚才送菜的几个青皮大汉瞬间凶神恶煞起来,他们抡圆了膀子,朝着少女走过来,”臭流氓,试试?敢动我们家小姐一根汗毛,把你们全家都……”
桂香丝毫不惧,迎面而来。
“停!都给我回来!”
“桂香!”
张梨花和少女同时叫停,青皮们停下了脚步,桂香依旧挡在少女的面前。
“后边呆着去!女人的事情,男人少掺和。’’
张梨花分开身前的青皮,用凌厉的眼神恫吓了正在走来的李长风,径直向少女走去。”哎,哎?哎!你个青楼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