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傍晚,李长风才和赵圆梦在上一个十字路楼作别,那里有烧饼,烤鸭,臭豆腐和烤红薯的味道,圆梦站在高大的梧桐树下,她穿着红白色略大一些的校服,扎着马尾辫,柳叶弯眉,桃花浅笑,胜过天边的晚霞,终于她最后一次向李长风招手,随后坐上了那辆颠簸的绿色六路,缓缓离开。
此时的李长风哼着简单爱,脖子上挂着崭新的水星足球鞋,一蹦一跳的向着小巷子里冲,天色渐渐的暗下来,那里有温暖的橘色街灯,邻居们也都热情的探头出来,
“长风,回来啦!你妈等你很久了!你们家烧的饭好香,你可真有口福!”
“长风哥!什么时候教我踢球呀!”
……
李长风简单的和邻居们打了招呼,随后一股脑的冲进筒子楼,将书包随意的甩在小床上,他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可母亲没有向往常那样端着热饭进来,她似乎还在厨里忙活,
“妈,我们队又赢了!这次在省里面露了脸,我可进了两个球呢!”
“对手都是改年龄的,比我大两岁,可他们还是拦不住我,根本来不住!”
“牛教练买了双最新款的水星足球鞋奖励我,我那双破鞋,早就该换了。’’
李长风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的从脖子上取下那两只拴在一起的新球鞋,哈了哈气,用脏球衣上仅剩的干净部分擦了又擦。
“妈,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次省里面组织的比赛,南都队的教练也过来了,他们可看上我了,这不是我吹牛啊,是牛教练亲口告诉我的。’’
“妈,只要我进了职业队,就有钱了,我就能养你了!保您以后荣华富贵!”
李长风越说越得意,母亲却迟迟不现身,李长风抬起头,发现厨房燃气了熊熊烈火,一个女人被火焰爬满全身,凄厉的哀嚎。
“妈!”
李长风冲进火场,火焰和烟尘瞬间将他吞没,
“妈!我来救你!”
女人被烧成了火人,李长风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烈焰灼心。
“啊!”
一声尖叫,李长风惊醒,周身咸湿,又像是从河里面被捞上来一样。
“儿啊!我在这呢!”
晗睇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哭喊。
“妈,原来你在这里啊!”
“你没事就好!”
李长风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
“傻孩子,娘一直都在您身边呀,昨天的事你不记得了?要不是你的这些叔叔伯伯姨姨们,昨个那么大的雪,我和你爹说什么也没办法把你弄到这里瞧病呀!“
“多亏了大家伙,夜里冒着漫天的大雪,冒险越过才上冻的汴河把你送到了这里。’’
晗睇抹着泪,引导李长风向床外望,那里站满了街坊四邻,李长风揉了揉眼,细看,不就是那些一直在他家们口闲言碎语的人,
“噫,孩醒了!不迷瞪了!”
“中!”
“看!脸上也不烫了!”
……
见李长风醒了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凑上来,继续七嘴八舌,那些姨姨们更凑上来,用冰冷的手贴着李长风的脸颊,
“晗睇呀,叫你别担心!你看!咱太丞的医术可不是盖的!”
大家安慰着晗睇,
“好了,既然孩没事,我们就先颠了,你们一家三口多说说话。’’
此时天已大亮,众人在晗睇一口一个“多谢”中离去,门口似乎也传来了不绝于耳的感谢语,
“唉,到底哪里才是梦?”
李长风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娘,我这是在哪里呀?爹去哪了?”
“哎!儿子,爹在这呢!”
似乎准备了很久,李祥终于夺门而入。
“儿子,什么都别说了,都是爹的不对,爹向你保证,以后爹再也不逼你蹴踘了!”
“我呸!”
李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在晗睇幽怨的目光里,他猛的抽自己的耳光,
“儿,你放心,以后你在家里不会再听到这两个字。’’
李祥做了一个皮球的手势。
李长风意味深长的望着惊慌失措的李祥,叹了口气,
“爹,我们现在是在哪?”
“这里?这里你都不知道?这可是你在齐云社最好朋友的家!”
“赵太丞府上!”
“醒啦?让我看看!”
又从屋外走出进一个老头,带着小伙计,这次没等李祥,晗睇开口,李长风率先开口,
“多谢赵伯伯!”
对这位退了休的老太医,李长风再熟悉不过,赵芯蕤的爹,多次出现在齐云社的门口,就是为了他儿子的事,不停的找李正“瞧病”。
“这就对了!长风,昨晚要不是咱太丞的及时救治,你小命不保!”
李祥和晗睇迎上去,欲跪谢,
“哎呀,祥哥,这是做甚,都是老弟兄了,还跟我客气?”
“再说了,你们家长风在齐云社里也帮了我们家芯蕤不少的忙,这我都晓得!”
赵太丞笑眯眯,扶起二人,他指了指了床榻上的李长风,伙计连忙上前,为李长风递上了汤药,待李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