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吹,浪涛白,汴河水昏黄,金发碧眼的客商们摩肩接踵的站在船头,无比激动的眺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驱散了薄雾,
“东京!”
“东京!”
那个最先看清前方的番人瞪大了牛眼大喊开始呐喊,
“东京,我来咧!”
……??“孩!你来!快来啊!”
鸡鸣许久,李祥拉着睡眼朦胧的李长风,一个劲的向外走,
“爹!你干嘛啊!我不想出去!”
来的东京多久,李长风自己都不记得了,这些时日,他躲在家中,白日饮茶,月下饮酒,定时酣睡,小吃不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就这样一直过下去,那该多好。’’
眼见小孩的皮球从墙外飞来,落在他的脚边都懒得去捡,
“去他的足球,这才是生活!”
李长风瘫在躺椅上,眯着眼,看着孩童踢球远去。
李长风快活,却急坏了李祥,每当李长风鼾声如雷如雷之际,李祥总会对老婆皱眉,
“晗睇啊,咋整,弄个懒汉在家,啥啥不干!”
“不中,让他蹴鞠也不去,门都不出!”
“我觉得孩不赖,咱家又不缺这点钱,养着不就养着了,老了还能有个指望。’’
“可!”
“可什么可!孩就是汴河水喝多了,迷,还没醒,这样吧,明天你不正好要去城里采买嘛,带上他去城里见识见识。’’
“进了东京(开封),他自然就不想回家了。’’
“可他根本就不想出门,我喊他,你还护着他……”
“不碍照,明天我也早走,去咱店里看看,我也很久没去了,不知道丫头小子能不能顶住。’’
“孩饿捉了,自然会跟你走的。’’
晗睇缓缓的为丈夫拉上被褥,嫣然一笑。
……
“爹!我不想去!”
“娘呢,娘去哪了!”
“妈!我饿了!”
李长风大叫,
“孩,听话,跟俺走,你娘在店里等你!”
由于没饭吃,李长风只得出门,李祥只领着他顺着汴河边走了一小会儿就来到了码头,这里熙熙攘攘。
“呐,这就是咱家的产业。’’
“瞧好了,小子,这以后可都是你的!”
李祥指着码头对岸的几间热气腾腾的小屋,无比自豪,
小屋前由竹竿高高撑起的彩缎异常鲜艳,在竹竿的顶端,竟还悬着一只皮球。
“鞠乐茶寮’’
李长风走到门口,看清了招牌上的字,
“这字怎么歪歪扭扭的?”
“孩,你可知道这是谁的笔墨?”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米芾!东京里多少达官显贵想求都求不到。’’
“你怎么会有?”
“嘿嘿,他是我的球迷!”
“想当年我在宫里踢球那会儿,他可是天天……”
“嗨!老球头!好久不见!”
李祥刚想滔滔不绝,进出店里的宾客就纷纷过来打招呼,
“最近挺忙的,等你来店里和我们说球呐。’’
“啊,他就是……”
客人们围上来,指着李长风,
“恭喜啊,老李,也算是喜得贵子了,别说,这孩跟你长的还真像!”
“谢谢各位!各位官人吃好喝好!”
李祥有些脸红,李长风更是不知所措,他只是漫无目的的跟着李祥,一路迎合着围观的宾客,一直走到头,来到一处带锁却敞开的大屋里。
大屋的正中央有一处桌案,整齐摆放着皮球,天青色的瓷器,金银玉器等贵重物品,但最显眼的还是桌案后的一副大画。
那明显是一只足球队的合影,背后的山水青绿奇绝,
“看到爹没?”
李祥挤眉弄眼,问,
“看到了,你不就是坐在正中的那个嘛?衣服都跟别人不一样……”
“对了!这可是我为咱大宋赢得最后一个冠军后官家赏赐给我的,你看这些,这些宝贝都是官家赏的。’’
“你看这画后面的山水了没?这可是在官家的大园子艮岳里面做的画!”
李祥指着桌上的那些文玩,一脸的皱褶都舒缓了,瞬间成了少年,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这幅画,这可是宫廷画院中最年轻的天才所画,这小子可厉害了,不仅画画好,球蹴的也棒!”
“就是不记得他的名字了,王,王什么来着!”
“哎,老了!”
“别浪摆了,快来帮忙!”
“你看人小吴都忙不过来了。’’
远处传来了母亲的呼唤,李祥一个激灵,马上卷起袖子,屁颠得转身,皱纹瞬间又爬上了眉头。
“孩,找个地方先坐,吃的马上就来。’’
李长风走出大屋,就近坐下,从里向外张望,店里烟气氤氲,人来人往,
“昨天你压了哪那?赢了没?”
旁边那桌的大叔咻了一口面,急问,
“嗨!别提!入(输了)!入大了!”
对面的老汉长叹一声,端起早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