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营帐中,司马棘手中捏着一副牌似乎正在琢磨该如何出。
“老臣手中捏着三个二,剩下一个二一双王,不是在底牌,就是在杨将军手中。”
白石公看着两人,“王上,杨将军,这地主是叫还是不叫呢?”
杨玄衣看着手中乱七八糟的牌,皱眉果断道:“我不可能叫。”
司马棘搓了搓手中牌,沉思片刻,微微一笑:“赌个底牌。叫了。”
白石公哦了声:“老臣可是有三个二,牌面也很不错,王上要赌?”
司马棘微微叹口气:“该赌,就要赌。”
说着,缓缓翻开了一张底牌,赫然是一个小王。
白石公点点头:“运气很好。”
司马棘没有说话,继续翻牌,又是一张二。
“呵呵,看来王上运气确实不错,赌的很准。”
司马棘手指按在最后一张牌上:“运气……有些事运气占很大成分,然则,也不能完全靠赌。杨将军神色不太好,而且果断弃了地主,说明牌面不怎么样,很可能说明底牌藏着大货。”
说罢,随手翻开最后一张,结果却是一张七。
“江凡……嬴无双,你们就这么大胆吗?”
楚国乌江南岸,大帅英鹿面色阴冷,擦拭着手中铁戟低声道。
英虎目光灼灼:“爹,他们太狂妄了,怎么就敢认为我们不会出兵,这难道不是个举世伐秦的天赐良机?”
英鹿沉默片刻,忽然摇摇头:“不,他们敢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必定有其道理。暂且看着吧,王上和国师尚未下令,同样也说明时机有问题。这皇庭之乱,蹊跷啊……”
英虎皱眉:“王上命我们提十万大军,难道就是在这里看热闹?”
英鹿微哼一声:“展示个态度给某些人看罢了,但我更觉得,项臣和虞倾城是在拖我后腿!”
英虎有些恼怒:“这倒是,我们被调兵至此,南疆进展只能告停,好不容易创造的局面这一放,很容易变凉。”
英鹿目光阴沉:“是啊,但南疆不得,我们就还没有能力和项臣夫妻对抗,忍吧。”
英虎道:“最可恨的是,我们在外,那铁面天王就正好可以大动干戈。二弟恐怕顶不住那厮。”
英鹿眼底略过森冷:“所以,即便是项臣命令我们进军,我们也要想方设法拖延。你没看到,黄腾那老小子也只是屯兵乌江,却没有动的意思。”
“黄腾不动,就说明王上同样没有命令,难道说,这场天大乱子,当真别有蹊跷。”
“如此乱局,惟谨慎为上。但眼下对我们最重要的依然是南疆,虎儿,你立刻传书给豹儿,让他以收缩防御为主,为父归来之前,切勿和天王军正面开战。”
“是。”
——
司马如轻轻落下一子:“王上,您又输了。”
魏王看着棋盘,片刻之后,随手将棋盘拂乱:“我就说过,这种棋本王不擅长。”
司马如摇头笑着,整理散乱的棋子。
“王上啊,但天下这局棋,您可曾看得清楚?”
魏王静坐片刻,“国师,你可看清皇庭?可看清圣地?可看清西秦?”
司马如停顿片刻,将一只棋盒放在棋盘上。
“此,为皇庭。”
然后又把另一只放在旁边:“此,为圣地。”
魏王目光低沉:“你把圣地放在了天元之上。”
司马如笑笑,“难道王上不这么想?”
过了片刻,魏王才颔首:“圣地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皇庭……圣地不过是要换个听话的傀儡。”
司马如笑道:“但他愿意做,这对他才是机会。”
魏王点点头,忽然抓起一把棋子,放在皇庭那只盒子里面:“这里才是关键。”
司马如也抓起几枚棋子放在盒子旁边:“山下,看似取决于山上,但也可以决定山上。”
魏王大袖一拂,将无数黑子扫到棋盘边缘:“这又是在决定什么?”
司马如叹口气:“黑色,大秦。王上用了决定这两个字,就足见高明啊。”
他似乎没回答,魏王也没问。
司马如动作很慢,又把另外的白子分成四块,其中两块放在秦国对面,一块放在秦国东南,第三部分放在棋盘东边。
摆好之后,司马如出神的看了一会儿才开口。
“当今天下格局,是这个样子,但是,总有人想要自己的格局……”
他轻轻拍了拍象征泰岳那只盒子,然后目光转向象征秦国那堆黑子。
“只是人家,似乎不愿意就犯呢。”
魏王缓缓道:“那么,就要破阵。”
司马如摇头:“光是破阵,岂非小瞧了那一双男女,我想,他们有更大的计划。只是还看不出来。另外……”
他叹口气:“有些局,看透,也未必阻拦的住。”
魏王眼底略过一道阴沉,伸手把黑子向前推了推:“女帝在进,我当如何?”
司马如指了指象征皇庭那只盒子:“那上面,有我的老师,他曾经说过一句话,看不明白的仗绝不要打,因为那是看得明白的让你打的。”
魏王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