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衣迷惑:“王上,所有人都在增兵,您为何……”
司马棘面色凝重的摇头:“不对,不对啊,这局棋……似乎很大,很大,速去!”
公孙行向着身边骑士吩咐:“速速禀报圣地,请求增兵,至少再调集两万圣城军掠阵。”
三供奉面色越发苍白:“越来越多……江凡究竟做了什么,让镇北王帮衬?”
公孙行嘘口气:“难怪尊老们谆谆叮嘱,江凡……果然逆天。别忘了,还有渔州军尚未抵达。”
三供奉眉峰紧锁:“怪了,渔州军并未进犯魏国防线,他们难道没动?”
“不可能,那是江凡的最强班底,绝不可能毫无动静,恐怕只是我们未能发现而已……”公孙行面色无比凝重。
三供奉皱眉:“我是监军,圣地一旦下令,怎能拒绝。”
“无妨,只要您老不亲自上场就好,千万记得我的话。事情太不寻常了,似乎有意要走到这一步,有意要扩大影响范围……我感到这场大乱,好像不仅仅是皇庭萧墙对决……”
三供奉对这位年轻侄子的洞察力还是非常信得过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你想到了什么?”
司马棘微微摇头:“还说不清楚,目下只能继续观望,幸好,我当初并没有直接站队……老师,上山之后,只需回报战况,不要说其他,相信我。”
三供奉疑虑重重的离开后,司马棘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江凡……若有计划,难道从那时就已经开始?或者,更早吗……赵高送信,云山雾绕,但好像,能救命……”
他抬起头,看着江凡阵营的点点火光,眸光也在不停明灭。
这场震惊天下的巨变消息至此已经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四方,而且在以无比惊人的速度扩散至五国每一个角落。
世人骇然的同时,也对圣地泰岳一直没有做出正面回应表示质疑。
而也就在九月十一这天,圣地终于发布十天来第一道檄文,但只是说人皇遭人谋害,皇庭爆发政变,并且对事情经过进行了一番客观描述。大意为,陛下莅临太子府,教导主政不利被剥夺监国之权的太子。然不幸在太子府中遇害,生命垂危,至今仍在昏迷中,英王殿下似掌握太子谋反证据,要求太子接受审查,然被拒,如今正在围困太子府。同时,英王人马正在紧密布防贯日峰,而太子一方人马正在对峙并试图攻山。圣地在未能掌握真实情况的前提下,已经派圣城军驻扎山下斡旋以求稳定双方,并且展开了深入调查,同时五老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磋商对策。
总的来说,只是一番描述,也没有多少带节奏的意思。而这番描述字面展示的情况实在无法不让人浮想联翩,至少绝大多数人看到檄文都觉得太子肯定有问题。
太子遭贬,怀恨在心,谋害人皇,意图登基。却被那位一直无心皇位的英王殿下察觉,这才引发巨变,而眼下状况,还真是太子一方在攻山,而且太子本人拒捕。这种念头,几乎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立即滋生出来。
尽管也有人觉得其中迷雾重重,但眼下舆论风向几乎一面倒。尤其对这个早已没多大实权的皇庭,就很少有人愿意出面发声质疑了。
对外界而言,普通百姓根本接触不到半点内情,虽然听到消息,也不过是口口相传的谈资而已,虽然多少有些忐忑,但并不过分影响正常生活。而在世家豪门层面,除非个别有紧密利益关联的才会无比重视,其他大部分更多是在看热闹,并在分析胜败之后的谋利可能。没办法,十八王之乱以后,好像这个皇庭早就可有可无,谁掌权都无所谓,大不了换个人谈利益嘛。
事实上,绝大多数派人前来盯着现场的,就是那些有利益关系,或者想要在此后钻营的世家豪族或者巨擘们,这些人也真正看得最深入,对事情发展至今折射出来的明面消息和背后状况极度关心。
而泰岳这篇檄文在他们看来,似乎在折射某种态度,有人敏锐的把握住关键,觉得皇庭必然要变天,而圣地是有所倾向的。但所有一切,似乎都取决于这次太子与英王之战的胜败。还有极小一部分人,觉得背后大有文章,累计已经动用十余万大军了啊,不但涉及诸多势力,场面还在进一步扩大,如此一来,恐怕要引发整个天下巨变。这种翻天覆地的大事,没有谋划似乎不太可能。
但眼下,只能看着事态发展。而后续果然不负众望,使得众人更加震撼莫名。
九月十二,天阴,无风。
一大早,一支兵马就融入了英王阵营,兵员补充一万人左右。火灵神将重新排兵布阵,元气恢复许多。
中午时分,又一支队伍自南而来,人数大概三万左右,继续编入英王队伍,瞬间,军力对比再度失衡。太子一方三万六,英王一方八万二。
于是,白天,太子一方并未发动攻势。
直到傍晚时分,大地震颤,一声沉雷般的怒吼传来:“大周镇北王,遵镇国隐相诏令,奉天勤王!”
黑压压数万兵马仿佛钢铁洪流,自北方地平线上压来。
镇国……北天王?胡家……铁门栓?
无数人震撼失声。
镇北王胡家,不是已经隐居三百年了么?怎么这个时候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