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顿时心头一惊:“为何?”
渔翁深深看他一眼,许久才道:“你可知,老夫为何独坐白鹭洲数十年?”
江凡愣住,瞅瞅樵夫:“不是因为白鹭……还有龙鳌……”
樵夫点点头:“不错,的确如此。但你可知,为何不能离开此地?”
江凡心神微动,当初的确如此,就连樵夫送自己离开沧澜,也不过二十里,且不敢久留。当时他说的是要看着自己的老头子。
难道那不过是一句戏言,事实上别有根由?
樵夫缓缓道:“我们在看着一个人。”
“人?”江凡一怔。
“不错。”渔翁抚髯道:“就在老夫钓鱼那青石之下,镇压着一个不世大凶,乃是苍山十凶之师尊。”
“曜宸的师傅……崮图?”江凡大吃一惊。
樵夫有点意外:“不错,果然不愧是天狐,对这种秘辛也了如指掌。”
江凡心惊,记起天机枢密录中记载,世有大凶崮图者,为祸四方,后为皇庭遣人诛杀,不知所踪。
“他,竟然在白鹭洲?”江凡始料未及。
“看来你对皇庭诛凶之事有所了解,的确,昔年崮图为祸,甚至暗闯贯日峰,皇庭震怒,遂派人下山诛凶,受命者,正是家父。”
“原来是您……”江凡心念电转:“所以,崮图并未失踪,而是被镇压了,就在您经常钓鱼的那块大石头
渔翁点点头:“一座古洞,形如水牢。崮图功法奇特,非水不能制之,故此将其镇封于白鹭洲。”
江凡有点奇怪:“为什么不杀了他?”
渔翁摇头:“不能杀,此人掌握了一个秘密,始终不肯交代,没办法,只好留着,恰逢老夫要奉命归隐,便将此事交给老夫。”
“秘密?什么秘密?”江凡好奇起来。
渔翁摇摇头:“我不知道。”
“啥?”这就奇怪了,渔翁居然不知道?那您在等什么?
“不必奇怪,我不知,但有人知。你师傅,张之陵。”
江凡顿时心中一动,师傅……他知晓什么巨大秘密,甚至能动用渔翁这种人来二十年镇压,难不成……与天人有关?
下一刻就听渔翁继续说道:“此事,与……天有关。”
江凡顿时心中了然,而渔翁显然因为云扶摇在场,没有细说。但江凡马上就明白了一件事,眼神惊异的看着渔翁。
“所以……您也是……”
渔翁淡淡一笑:“否则呢,否则老夫这本该誓死效忠大周之人,为何终是变了心思?”
江凡恍然大悟,一点也不奇怪啊。那么……樵夫……
迎着他的目光,樵夫也是微微一笑:“我那兄长不是,但大叔的确是。我们父子两人,受命镇压崮图,并监视龙鳌,守护白鹭,等待召唤。”
江凡深吸口气:“原来如此,那个秘密,非常重要?”
渔翁点点头:“十分重要,而崮图正是因为那个秘密,也在苦寻龙鳌,甚至被他找到了,他破坏了龙鳌封困,击碎锁链,使得龙鳌逃脱巢穴……”
啊?
江凡脑中亮过一道闪电,昔年见龙鳌,发现有巨大铁链垂直而下,但末端却被击碎。而那鳌兄只是幼崽,其父母却不在。照此看来,竟是崮图所为?
“老夫追寻崮图十年,终于在沧澜江找到这凶人,适逢此人正在追龙鳌,老夫顾不上龙鳌东行,只能先拦截崮图,经过一番大战,我父子终于拿下此人。”
江凡明白了,难怪渔翁认为龙鳌巢穴在白鹭洲附近,敢情和此事有关。但今天看来,显然是崮图不知什么原因放出了龙鳌,而自己正在追赶,却被渔翁碰上了。
樵夫道:“崮图拒不交代龙鳌巢穴所在,似乎关系那巨大秘密,我等无奈,只好将其镇压,并在白鹭洲继续查探。”
江凡陷入沉思,目光明灭不定。秘密……天大的秘密……
而他一瞬间,就想到鳌兄背上那碑文,以及那座鼎。
莫非,那所谓的天大秘密,和九鼎有关?世上难道除了自己,还有人在追寻此秘密?但听渔翁所言,此事竟然和天人有关?天人若在追查九鼎?为什么?
想到这些,他心神有些不安定起来。
渔翁见他眉头紧锁,神色有些古怪,有些不明所以:“小子,你在想什么?”
“啊……没,没有,就是刚刚得知真相,有点震惊,后来呢?”
渔翁看他一眼,便继续道:“后来,二十年,崮图也没交代任何东西,我们也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巴,杀不得,却也不能让他将这个秘密传递出去,只能秘密镇压,就这么耗着。”
樵夫神色凝重道:“可惜,刚刚接到消息,崮图,逃了……”
江凡顿时心惊,九鼎的秘密他绝不想让任何人得知,崮图……不能有失。
“所以,二位要去找崮图?”
樵夫点点头,神色异常凝重:“张宰辅及孙老曾交代,此事或许关系逆天大局,半点不容有失,本来家父还想坐镇凡人居,但看来不成,这件事是我们的责任,务必要抓到此人,就算杀,也不能让此消息流出。”
江凡深吸口气,刚才他还有些不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