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江公子对这种东西不感冒,眼睛一瞪舌绽春雷:“呔!”
这一嗓子突如其来,把许多人吓的一哆嗦。
“姜斩,你真是放肆啊,还小辈?朝堂之上岂能论辈分?本王年纪再小也是堂堂镇西王加龙渊阁大学士,你一个同五司居然敢如此相称,视我大周礼法于不顾么?”
一顶顶大帽子不停往姜斩身上扣。而且丝毫不顾及其身份,开口就直呼其名,语气带着强烈训斥。
这时候已经没人想笑了,很多人都已经发现姜斩的忍耐似乎到达极限,这等强者一旦爆发,将十分可怕。
很多人甚至在暗叫,小爷诶,您就别刺激他了,姜斩要是不管不顾,紫薇宫可要出大乱子。
然而江凡心里明白,姜斩不敢。且不说这里是皇庭,不是能动武的地方,更因为他有所图而来,一旦动手,所有准备全都废了。
所以,得理不饶人的江公子更加毫无顾忌。
“怎么,你捏着个拳头作甚,难道还要在紫薇宫动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姜斩死死盯着他,目光明灭,不多时,居然气息平稳下来。
江凡忍不住有点遗憾,他甚至希望姜斩脑袋充血不管不顾,可这个级别强者的心性的确很难动摇。
皇甫照业终于开口了:“镇西王,姜族长身为皇后一脉之长,德高而望众,按周礼的确可面君不拜,且我大周分封天下,素来恭老而听贤,各部族老面君议政屡见不鲜,姜斩身为族长,以族老身份面君,并无不妥……”
江凡却哼了声:“太师说的好,恭老而听贤,但本王试问,历来可有哪位族老贤者在紫薇宫如此失礼?臣敬方君恭,姜斩可曾敬之?”
皇甫照业也有些哑口无言,说到底,姜斩的确是有毛病,若一来依礼行事,哪有这般麻烦,偏生姜氏如今强盛,势压皇庭,这位族长更为举世少见的强者,高高在上惯了,结果再这种特殊时刻却被江凡利用拿捏,弄得下不来台。
钟厚德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让姜斩彻底下不来台也不行,于是咳嗽一声。
“两位,紫薇宫中议事,还望莫要口舌相争,文武百官、太子殿下俱在,还是及早商议朝政为好。”
江凡刚才对皇甫照业冷言冷语,但对钟厚德还是表现出相当尊重。
“也好,看在钟宰辅面子上,本王这人大度,不和你计较,我这里是不必以下官见礼,但对太子可不成,我大周首重礼仪,不管姜先生以什么身份觐见,总要先敬君拜上才成。”
他环顾四周:“诸位,吾等皆为大周臣子,视君如父,若人人都似姜斩般行事,大周礼仪何在,纲常何在,这朝堂法度岂非乱了套?是故,为维护朝堂尊严,维护大周礼法,君王权威,本王势必要求姜斩先依礼面君,哪位觉得本王做法有毛病,也欢迎挑理。”
这他娘谁能挑理啊,毕竟江凡的话一点问题也没有,怪就怪姜斩进门第一步就走错了,眼瞅这位目光肃然盯着姜斩,一副对不起,你不拜君,老子就没完的架势,所有目光都落在那姜斩身上。
姜斩内心如何不得而知,但面上居然毫无表情。
眼看他伫立不动,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姜斩的目光淡漠的看向太子,众人也都醒悟,这时候只要太子一句话,尴尬局面当即可解,于是,众人也把目光投向太子。
然而非常令人意外,太子兀自沉默如山,一动不动,旒冠之后的目光旁人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到同样淡漠却更深邃。
姜斩凝视太子,足足十几个呼吸,这段时间,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都悚然,太子这是什么意思?看样自己竟是同意那江逍遥的话?
他难道忘了,皇庭之所以还在,一半要仰仗姜族,而眼前这位,更是自己的亲舅爷?
但太子到底一动未动。于群臣而言,这短短十几个呼吸,仿佛一年那么漫长。
终于,姜斩居然缓缓躬身抱拳,深深一礼:“姜族姜斩,拜见太子殿下。”
他竟然忍了?
所有人都惊诧莫名,姜斩的名声可都听说过,龙门一刀,斩天裂地,从来不会退让。
而今天面对这年轻公子一番看似针对般的挤兑,居然拜了。有老臣想起,这位自从当上族长以来,还从未拜过谁,包括人皇。
可很多人也惊觉,姜斩这一拜,问题很大,首先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其次,既然表现出尊君王的态度,后面的议事必然受到制约。
太子此刻仿佛忽然回过神,啊了声:“哎呀,放在孤走神思索国事,这是怎么说的?老族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他这借口简直烂的可以,旒冠虽然遮住眼睛,但群臣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出来太子刚才分明在漠然对视。
不过再烂的借口总算也是借口,随着姜斩再度抱拳一礼后起身,紧张的空气顿时松弛不少。
但前提是那位江逍遥不要再作妖。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那位此刻略显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不论是谁,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臣子礼节不能废,还望族长引以为戒,日后保持哦。”
这就很扎人,许多人分明看到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