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先生自求多福。真是可惜了这天赐良机……江某,告辞。”
眼看他转身真要走,司马临风骇然失色,连忙站起身,上前拉住江凡的小臂:“王爷留步,王爷留步啊!”
江凡微微一皱眉:“先生……”
司马临风面色纠结一下,咬牙道:“还请王爷指教。”
江凡哦了声,故作不解:“指教?指教什么?先生说话不能说清楚些?这云里雾里的,本王可没工夫猜谜。”
司马临风哪里不明白,对方这是要自己明确表态。眼下这情况,本来晋王就处心积虑,如今又加上个江凡和小真人逼宫,根本已经没了退路。想想自己已经举步维艰,不知明日如何,倒不如干脆搏一搏,看看有没有翻身之机。
小真人眼睛眨了眨,皱着眉头似乎在想。
司马临风不知道,只以为小真人在推算,但江凡却有点心里突突,他知道慧明是真的在想,这位有点不记事儿,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幸好,慧明没让他失望,终于眼睛一亮,想了起来。
“啊……那个……我之前跟你说过呀,你的王气与人冲突,一山,那个……一山不能容二虎呀,但人家眼下气运比你高,你恐怕接不住。”
司马临风当即面色如土。他对小真人的信奉是一回事,但自家事自己心里有数,如今到处寻找靠山为啥,还不是因为深知司马棘心狠手辣,一个连亲爹、亲兄长都敢杀的人,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那来历不正的王位,就看他一上任便利用各种办法收拢晋国大权就知道。而在司马如投奔魏国、司马彰已死的情况下,自己这个王叔就是除司马荆之外,晋王最提防之人。
尤其自己当初还看错了局面,支持那大王子,更是坐下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幸亏他在文丘有名号,而且事后出钱出力积极参与晋南之战,方才多少稳定了些,不像其他许多人,早就被司马棘酷烈镇压,在司马棘推行君主集权的过程中,不知道多少贵族被抄家灭门。
而倒霉的是,因此许多人也对自己敬而远之,连文丘大座师严从文都对自己有所疏远,更别提晋国那些贵族,就在前日,该死的南宫晋就去晋王那告了自己一状,说自己以收徒为名,企图拉拢南宫家结党营私。这还没完,甚至把自己前几日去拜访王家的事也抖落出来,说自己绝对在拉拢势力,弄得晋王直接下旨申斥。言辞之激烈,让他白毛汗嗖嗖直冒。
正坐立不安,无所适从的时候,偏生江凡这厮又来了,十足火上浇油,谁不知道晋国上下最防着这厮啊。
他这一来,司马棘要是不犯琢磨那才叫奇怪,只要稍微表现和自己有些事儿,晋王保证第一时间对自己下手。
尤其要命的是,这厮和晋王本就有夺嫡合作,如今又结成两国联盟,听说还拜了个把子,打得正火热,若自己不顺他的意思,稍微吹吹风这火保准烧的比大佛山还大。
本身这就够让人想吐血了,这厮还带来个小真人,张嘴闭嘴就是自己王气十足,不明摆着往死里挤兑自己么。
司马临风虽然有不少性格缺陷,但绝非傻子,事到如今早已看明白,江凡根本是带着目的来的。唯一问题是,这个目的对自己有多大损害。
偏生这家伙还在那装模作样,“哎呀,慧明贤弟,可别乱讲,这种事是要掉脑袋的哦。”
你他娘还知道要掉脑袋,司马临风想破口大骂,却根本没那个胆子,只好战战兢兢道:“是啊,是啊,小真人,您可别说了,这晋国除了晋王,谁有王气……”
“你就有啊,真的,我看得到,你不信我吗?”
司马临风心塞欲死,完全搞不清楚小真人是真的随心直言,还是被江凡指使,如果真的,他可算恨死了这小真人这率真天性。
“我的小爷,求求您了,收收尊口吧。”
江凡却含笑看着他:“小真人从不说谎,看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先生有大气运……”
司马临风心肝肺俱颤:“王爷,小真人不谙世事,您怎么也跟着凑热闹,这可是死罪,您这哪是来做客,根本是来催命呦。”
江凡却只是看着他,眼神深邃,一言不发。
足足过去十几个呼吸,司马临风实在是忍不了这目光,哭丧着脸道:“王爷,您今日来,到底有何事,还请直言相告。”
江凡往前探了探身子:“先生……还记得当初龙江大营之时您可是说过,以后若有机会可以考虑……怎的今日如此胆小如鼠?”
司马临风欲哭无泪,当时还不是为了打发你快走,谁知道你能当真呢?
“……在下不也说过,还请王爷不要逼得太紧……”
江凡嘴角勾起一丝玩味:“逼得紧?是本王逼得紧,还是另有其人?”
司马临风张了张嘴,却终没敢说出口。
江凡直起身子:“先生境遇,自己心知肚明,今日观先生状态,本王也猜到一二,本想帮衬先生一把,但是若先生不肯直言,那么本王只好告辞喽。”
他说要走,司马临风当即一喜,刚要说什么,却看到江凡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心头一紧,刹那间回过味儿来,不对,不能让他这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