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浪而来的刀罡就生生定在了虚空。
“五虎断门刀前四式,穿云、破日、辟地、开天,这穿云倒也有模有样。”
渔翁说着,指头下压,刀罡硬生生被一指压入水中,钻进了海底不见。
渔翁似不大满意:“瞧不起老头子?这才几成功力?”
燕狂徒冷笑:“老不以筋骨为能,刚才不过是四成功力罢了。”
渔翁摇摇头:“儿子打老子大不孝,难为你还知道点道理,留点手。”
燕狂徒咬牙道:“别急,刚才是怕你这老骨头吃不消,下一招,给你送终!”
说话间,一道更惊人的刀罡从他背后升起。
而此刻,剧烈的打斗很快惊动了其他人,南宫信、姜琪、韩柏林都纷纷赶了过来。
江凡早就退的八百丈远,见状赶紧招呼住他们:“这边来,这边来,没事儿,都自己人,看看热闹就好。”
渔翁大老远就看见他那欠揍的模样,脚尖一点,一道水龙破空,直接怼了江公子一脸。
马夫说的对劲,看来问题在自己身上,首先自个得拿出个明确态度,免得误人误己。然后得想办法让姜琪明白自己的心思,还不能让她太伤心。第三就得看看她是否对健仁兄是否真有情,然后能帮忙帮忙……
但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有点难。光是第一步就很让人头疼。鬼知道会引发什么效果……
琢磨半晌,江公子也没想出个好辙来。眼下好像也不是时机。便晃晃脑袋,索性办完正事儿再研究。
唯独吃晚饭的时候,氛围多少有点别扭。但在南宫信的搅和下,没多久就恢复正常。
夜幕之下的隐蔽海湾中,无数匠人正在紧锣密鼓的赶工干活。
燕狂徒来到独自坐在那出神的江凡身边。
“小子,最多三日,便可投入使用,你要的海盗可以出海了。”
江凡回过神,微微一笑:“此番多谢前辈鼎力相助。”
燕狂徒大大咧咧道:“小子,说这些作甚,本门主追随宰辅,已经将你视为少主,你要做的事,比我以前大一万倍,说到底,我燕某只是个草莽人物,胸中差了些大格局,如今来到大秦、来到骊山,见识了许多,明白你要做的事关乎天下,燕某能出一番力气,倒也不负一身所学。”
江凡赞佩道:“老前辈虽出身江湖草莽,但胸有百姓家国,晚辈佩服。”
燕狂徒呵呵一笑:“小子,别一口一个前辈,你管我那二弟叫大叔,和我也别生分了,以后我也不叫你王爷,你也别叫我前辈,就称呼大叔即可。”
江凡也不是矫情人,闻言笑道:“只是樵大叔要退居二叔地位了,怕是恼火的紧。”
燕狂徒哈哈大笑:“他本来就是老二。”
江凡其实还是很担心他和渔夫的关系。听蜂后所言,他可是因为恼火渔老,改换了名讳。
“燕大叔,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蜂后前辈,其实并没死。”
燕狂徒愣了下,旋即摇摇头:“我知道。”
“知道?”江凡看看他:“既然知道,可能原谅渔老?”
燕狂徒哼了声:“小子,你操心的不少。”
江凡笑笑:“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门槛,小子还准备给几位养老呢,总不能眼看着家宅不和吧。”
燕狂徒拍了他一巴掌,“老一辈自由老一辈的恩怨,我那老子确实有些过分,但他也是无心之失,多年以后,大叔得知真相,其实早已原谅了他。但可惜,我要追随宰辅,不便露面,故此也未曾去见老头子。当然,也因为心里还是窝着一股火。”
他倒是很坦诚,江凡不由点点头:“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说句不该说的,渔老也付出了代价,而且年事已高,不知还有多少岁月,一家人不如早日和解了吧。”
“一家人?”燕狂徒摇摇头:“我好办,我那老娘可没那么容易,黄蜂尾上针可不是白叫的。”
江凡叹口气:“何苦呢,老了老了,有老伴儿陪在身侧,还有上百岁的儿子能抽两巴掌,多好的日子。”
燕狂徒也是一愣,江凡的话不知为对他有些触动。是啊,细想自己也已经百岁了,还能有爹娘健在,属实人间幸事……
见他沉思,江凡道:“大叔,咱们一起努努力,争取让二老早日和解,也算尽了孝心。”
燕狂徒皱皱眉:“先别说孝心,我家那老头子自从出了白鹭洲,如今都不知在哪里晃荡,去哪儿尽孝去!”
忽然一个声音幽幽传来:“我儿,若想尽孝,老头子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
江凡一愣,那边燕狂徒已经嗷的一嗓子蹦起来:“老东西!给我出来!”
随即,立掌如刀幻化十丈刀罡向着黑夜中的海面劈去。
刀罡狂霸猛烈,轰入夜幕,却并未爆发出多大动静。
借着星光,江凡看到一个矮小的白发老者站在一块浮木上,不是渔翁是谁。
这几天,自从发现燕狂徒在,渔翁一直销声匿迹,感情是在听声儿,今儿八成是找着机会就冒头了。
江凡也是十分无语。
渔翁二指夹着那道刀罡,轻轻一较力,十丈刀罡如同琉璃般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