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想用自己的死换取道义上的胜利,占据道德高地。
詹徽脸色凝重地步出房门,弯腰行礼来到朱熥身旁。
“太孙,他们是希望通过几人牺牲,迫使朝廷让步。”
“让步?”朱允熥转身,低沉地重复了一遍。
詹徽的眼角不由一跳:“是用死亡作为威胁,他们意在强迫太孙对科举舞弊案的涉案者从宽处理。”
朱允熥冷冷道:“詹尚书以为,本宫会因此动摇吗?”
詹徽微微一顿,随即抬眼深深望向面前的太孙。
当这个问题自太孙口中提出时,詹徽心中已有了答案。
太孙在此刻改变决定,全无可能。
从燕王他们包围江陵山那一刻起,事态便已成定局。
朝廷虽未对理学与心学做出最终裁决,但这何尝不是默许了心学发展的空间?
而今,种种事件与矛盾交织累积,终于借着这次科举舞弊案集中爆发。
朱允熥打量着詹徽的神色,暗暗一笑:“大家都已做好了选择,为何此时我还要去改变原有立场呢?”
詹徽默默颔首。
理学有其选择,太孙亦有他的决定。
同样地,今日站在这里的他,不也做出了最终抉择吗?
“不过……”
詹徽犹豫着说,“如今江陵山上的自尽之事,消息怕是捂不住。一旦传开,不论朝廷还是百姓,不会去想他们这样做的意图,只会觉得那是以死谢罪,为今年科考舞弊案向朝廷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