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干净,沈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传说中已经渡劫破空而去的太古仙门的祖师会转世进一个魔界的修者身体里。
原本已经安寂下来近乎收敛于无的魔焰倏忽间再一次在男人的身周升腾起来,而且这一次活像是浇了一百升的汽油助燃,以致于沈凡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几乎将洞府里浓郁的灵气吞噬殆尽的阴冷和矛盾的灼人热度。
“那都是前尘往事了……”
沈凡游移目光。
怀瑾的手握成拳在他的腰线处攥得紧绷:“……我怎么没早点将你——”
“万年之前的事情,你再早也改变不了。”
“……”
这话和火上浇油无异,只一刹那就逼得怀瑾将他直接瞬移按在了卧榻上,墨色的瞳子里像是烧起火焰来,眼见着刚刚幻化出的衣袍就要再一次离体而去,沈凡抬手按住了怀瑾的手腕——
“明天一早就是新弟子的会武比试,我不觉得你停得下来。”
男人眸色深沉:“……那就别停了。”
话音未落,沈凡身上的袍子已经撕成了两半飞向一旁去。
“过去是过去,以后不会有旁人再碰我——唔——”
余下的话音,消失在其后渐起的或长或短或高或低的呻/吟声里。
这一处曾寂静了无尽岁月的洞府,再一次晃起了不知何故并不怎么坚实的卧榻。腰段媚人的雪狐,时隔万年,撩动了同一个人,陷入了满室引人沉沦的春/意。
……
第二日的会武比试,是卯时开始,眼见着计时的沙漏将近于无,那新弟子的坐席里,为首的一张座椅还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直到离会武开始只剩下最后一炷香的时间,所有弟子都已到齐,这才有人见到一道熟悉的素袍青衣走向了这里。
原本视线扫过就想要收回来,只是那男人怀里的一抹雪白立时引去了无数的注目,不少弟子都忘了收回目光来。
——豢养兽宠并不少见,只是一来新弟子里鲜少有遇上强大的作战伙伴,也是难有余力兼顾自身的修行和兽宠的照料;二来即便是要与自己协同作战,规定里也没有禁止,大多弟子还是有专门让兽宠居住的御兽令。
因此偌大的场面里,身边跟着兽宠的着实只有怀瑾一人——而且还是抱在怀里,那雪白的大狐尾都懒洋洋地勾绕在他的颈周,看起来乖巧而慵懒,着实不像是个能带上场作战的。
弟子们虽是惊讶,但也没什么过多的情绪,倒是那几个身居首位的——包括仙门掌门青云真人和几位同辈的长老,都忍不住眉角微微抽搐着对视几眼,同时在彼此眼底看到了差不多的情绪——
……要是他们记得不错的话,似乎小师祖的原形就是只雪狐?
为人弟子的抱着师尊——别说搁在太古仙门,就是放眼整个灵界从上古至今,恐怕都没听说过。
这要是传了出去,第一仙门的脸还往哪儿放去?
于是掌门和几位同辈的长老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强装淡定,好像和那些弟子以及低阶的长老一样都不知道那雪白的狡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不行礼不动作不言语。
抱着自家师尊坦然落座,怀瑾不动声色地等着会武的开始。
雪狐也无比乖巧地蜷在他的怀里,阖目休养——
被折腾到化了原形才逃过一劫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也不想再提起来了。
……他现在只想把那人的另一半魂儿拎出来好好地教教他什么叫精准表达诚信做人……
正当沈凡的思绪飘飘转转地就要陷入熟睡里,兀然雪白的耳尖一动,捕捉到身旁传来的那个温润且带着些赧然的声音——
“大师兄,昨日请教你的剑招,我有一处还有所不明……请你再指点一二。”
“……”
怀瑾默不作声地受了某只蜷在自己身前的雪狐毫不留情地咬在他的小臂上的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