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滴答滴答之中悄悄逝去,我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摸了摸自己新长出来的胡须,对被困在另一头的钱晓锋问道:“你的手表到底走了几圈了?” 之所以没有问时间,是因为钱晓锋的手表早就损坏了。 钱晓锋此刻已经是有气无力,回道:“这我哪知道啊,一进入刘伯温的墓,我这号称是手表中的劳斯莱斯都已经失灵了,早就不转了!” 我并非是在问我们被困了多久,只是寻个理由和钱晓锋说说话罢了。 按照我的估计,我们被困在地下的时间,至少已经超过了七天,因为钱晓锋、陈锋和韩一防他们三个人的手电筒,早就在地宫崩塌的时候丢失,只剩下我和蔡心祺这两把强光手电筒了。 一把强光手电筒的电量,是能连续照明使用三天多一些的时间,为了节省强光手电筒的电量,蔡心祺已经将手电筒已经关闭,但眼下我俩的手电筒,早就彻底没电了。 七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地面上那群人展开救援的,而且我估摸着他们也不敢使用挖掘机进行挖掘,否则势必会引发第二次的崩塌。 若是要从古墓两侧进行挖掘,同时在慢慢清理古墓上的石块,这工程没几个月都啃不下来,只怕那时候我们这群人早就被活活给饿死了。 那背包三天的干粮早就被吃光了,但我严重怀疑钱晓锋这小子,为了保全自己故而跟我说吃完了,因为按照钱晓锋之前的分配方法,这三天的干粮只要分配妥当,虽说无法吃饱,但我们五个人维持基本的机能也能撑个十来天才对。 兴许是地面下起了暴雨的缘故,又或者是古墓里原先隔绝水源的青砖破碎,故而数道小水柱直接流入了我被困的小空间里。 故而水源已经不担心了,眼下担心的只有食物罢了。 “依我看,我们五人铁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蔡心祺一脸的绝望,就算她真的能撑到重见天日的时候,如此巨大的抢救行动根本无法逃过管理局的眼睛,而倒斗古时大天师刘伯温陵墓的罪行,足以让管理局诛杀蔡心祺几十次了。 忽然蔡心祺用虚弱的声音问道:“我说李天师李掌门啊,我们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能不能把你的独门秘术借寿之法说一说啊?我还真是挺好奇的!” 听到这我的嘴角不禁浮起冷笑,这蔡心祺真是个人才,也不想想眼下自己是什么处境了,居然还在打听我的借寿之法。 没错,本天师的寿元早就尽了,这也是为何我不喜欢有阳光的白天,而且我整个人看起来也的确是死气沉沉,但无论如何,不管我身处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不可能将这独门借寿秘术说出来的。 因为我不说出来的话,我尚有活命的机会,哪怕下了阴曹地府也能争取当一当鬼差,我这独门借寿秘术一旦被曝光,只怕我届时被关押在十八层地狱里受罪,这种刑罚都算是轻的了。 刚开始我和蔡心祺、钱晓锋三人还能聊聊天,而陈锋与韩一防则是哼唧几句,代表他们俩还活着。 到如今我啊一声,钱晓锋呵一句,因为我们都已经是饿得没有力气了,此举无非就是给自己下一剂定心丸,说明自己还有同伴活着罢了。 期间这蔡心祺似乎是彻底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但这黑不溜秋的空间里,我又看不到,我估计她是难以忍受这无尽的黑暗和饥饿,故而当蔡心祺欲自我了断时,被有所警觉的我给拦了下来。 当然看我是看不到的,虽说我号称夜猫子,但又不是不需要视力,只不过是蔡心祺的举动声音让我判断出来罢了。 “不要怕,我这里还有一小块压缩饼干!” 我露出自己那一排不整齐的牙齿笑了笑,在黑暗之中蔡心祺肯定是看不见我的笑容,但她却能闻道味道,故而连忙从我手中接过这一块压缩饼干,直接狼吞虎咽送入腹中。 “你这压缩饼干的这味道很奇怪啊,感觉就像是腐烂了一样” 蔡心祺吃完压缩饼干又喝了几口水后,瞬间是恢复了些许离奇,而蔡心祺的话并未引起我的回应,我身为天师体质虽是异于常人,但我又不是神仙可以不吃不喝。 又不知过了多久,困住我们的两个小空间里,我和钱晓锋已经不再出声聊天,只有那水滴的滴答滴答之声,因为我们实在是太饿了,饿得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我之前也说了,只有吃饱了人才会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对于人类来说,饥饿是很难受的一件事,一旦长时间处于饥饿之中,人的五脏六腑都会不断抽动,仿佛像是在发泄它们的不满一样。 此刻我嘴巴里的唾液,也开始有些发苦,双耳更是不断嗡嗡作响,而躺在小水柱旁边的我,总觉得这地面也不知为何太过粘稠和腥臭了。 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和出现了模糊,虽然我饿到了极致,但我却连送到嘴边的水也不想再喝了。 话说这蔡心祺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了,也不知是死了没有。 眼下就连动一下手指头,我都没办法也没那个力气做到,在迷迷糊糊之中,我忽然想起一句话,这句话便是我师父王大海在夜色之下时常常所说的。 徒儿啊~我们阴阳师的本事虽然强大,可在大自然面前却是异常渺小,一旦遇上什么天灾的,我们压根就没办法去阻拦。 就连从不离身的香烟,哪怕是烟盒和丝帛制造的天文书,也被我吃得精光,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头顶的巨石忽然动了一下,但我对此已经是毫无反应了。 刺眼的阳光,让我的双眼隐隐生疼。 这是我老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