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我失血过多,还是因为摩托车没有了油,当摩托车摔倒在地时,我最后一眼看到的,却是瘦高个和胖姐。 “是他!” 看来胖姐的手术很成功,此刻胖姐的状态挺不错的。 瘦高个没有任何废话,他直接抱起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和胖姐一起赶往最近的医院。 我不知道我在医院呆了多久,当我醒来后胖姐已经趴在病房的桌子上睡着。 西装男能一时退避阳气充足之地,但只需一天一夜,西装男就能无视这弱点。 没有任何犹豫,我直接偷偷揪下胖姐的一根头发,话说这胖姐也睡得太死了,这样都没醒过来。 我咬破舌尖,用舌尖血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人上后,便将纸人偷偷塞在了胖姐的裤兜里,随后立即离开了医院。 我前脚离开医院,瘦高个就提着一大堆补品来到病房,看着空荡荡的病床,瘦高个疑惑道:“他人呢?” 迷迷糊糊的胖姐哪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我施展的则是替死术,也就是以胖姐和瘦高个为引,让他俩代替我一命。 说实话,我没有任何愧疚,或许你们会认为我心狠手辣,但瘦高个和胖姐本身就是苦命鸳鸯命了。 这种命运之人往往只能活到中年,且下场还是凄惨无比,我只不过是稍稍利用了一下。 纸人替死术不是说随随便便逮个人就能让他替死,而是这个人要和施法者本身产生所谓的因果关系才行。 当我将银行卡送给瘦高个时,就已经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了。 现在想来,王大海之所以在得知此事后碎碎念,只怕不是心疼钱,而是已经看出了我的计划,同时也为我着实捏了一把汗。 因为我行事风格已经是愈来愈不择手段,这完全就不像是我这个年纪能干出来的事。 好在小黑也没被瘦高个忘记,当我按照原先制定的计划,带着小黑坐车离开这座城市时,西装男也顺藤摸瓜来到了医院。 这种事其实都无需去猜测,西装男定会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在医院内将瘦高个和胖姐杀害,同时西装男也会瞬间失去全部法力,最终成为天道的替罪羊。 半路上,当司机去服务站上厕所时,我则点燃三根香烟摆在了空地。 我知道我的行为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但我还是心疼胖姐和瘦高个,因为他俩的确是称得上善人,但是纯善之人往往越是容易受到他人肆无忌惮的欺压。 许多人不愿意和阴阳师交朋友就是这样,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成为阴阳师的替死纸人。 车继续出发,当我昏昏欲睡时,司机问道:“我说小朋友,你自己一个当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是的!” 我是真的很困,可这司机却是喋喋不休。 司机继续问道:“你为什么独自一人坐车呢?你没有老爸老妈吗?” “是的!” 对于这司机的话我实在是不想继续回答了,趴在一旁的小黑是狗,但我总觉得我这个人连狗都不如。 来到洪州时是凌晨的三点五十分,我左手缠绕着绷带,背着包带着小黑,漫无目的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 整条马路没有任何一辆车经过,只有孤独的路灯发出昏黄光芒。 这一次我租的房子,是在一处陶瓷城内,卫生条件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浴室和洗手间都是公共的。 陶瓷城大部分面积都是一家家销售点,我住的地方则是一排二层楼,一楼为数百间门店,二楼便是与之对应的房间了。 虽说地方差了些,但也比我老家的条件好了不少,最关键的是,在这里养狗人家可不会说什么。 我的租房只有一间带窗户的房间,说实话那房东的嘴脸也太难看了,不带窗和带窗的租金居然相差了近乎一倍。 王大海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只要我省吃俭用的话,那么是完全能支撑我到十八岁的。 房间内可谓是一览无余,只有一席破烂木床,一张刻满了各种痕迹的木桌,和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为此我还得常常跑去小卖部,托老板进货电磁炉、方便面等物资,这一来二去的,我倒也和小卖部的老板混熟了。 只不过今年的我深居简出,也不敢和别人打交道,因为我害怕自己会为了活命而牵连无辜的生命,也怕别人因我而死。 小黑其实挺好养活的,白天它趴在房间里睡大觉,晚上则会自己偷偷溜出门去找吃的,这倒是给我省了一大笔狗粮费。 这一天晚上,我打开窗户,让月光照进房间内,此举的目的是为了节省电费。 房间内的四面墙壁,我都用朱砂写满了经文,屋顶也吊着一面八卦镜,哪怕是那扇稍微用力一踹就能踹倒的木门,也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十几张神像图。 期间叶凡倒是来电问关心过我一次,在要了我的住址后,他说会带点好酒好肉和好烟前来,但我这一年里就没看到他的人影。 是的,我就是这时候开始嗜酒嗜烟的,一把花生一瓶廉价白酒,我就能睡一整天,醒来后用电磁炉煮个稀饭搭配几滴酱油,这就是我目前躲藏的生活。 “小黑,你说我今年的劫数会是什么呢?” 我看着睁开也不知去哪里吃饱喝足回家的小黑,忍不住问了一句。 但小黑不会回应我,而是自顾自走到狗窝内开始睡大觉。 我和小黑其实很奇葩,我在喝酒看电视剧时,小黑在睡大觉,我在睡大觉时小黑则会溜出门,每次小黑回家时嘴角都会带着荤腥,也不知哪家租户倒了血霉。 凡人的劫数是未知的,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劫数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