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写这个故事的念头,已经萌生许久许久了。 但每次执笔之时,却又不知从何处提起。 我为数不多的几位知心好友,都于我之前先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我们只是目前无法相聚,不代表未来不会碰面。 干我们这一行的可是属于高危职业,古话说刀尖上舔血,死人堆里打滚,对我们而言都算是小儿科了。 正式写故事的时间点,是凌晨的4时55分,窗外也不知是谁家养的公鸡,正在疯狂打鸣,吵得我是心烦意乱。 当我打开窗户时,公鸡的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百鸟啼唱。 黎明的曙光也不知何时悄悄划破了漫长的黑夜,和两位好友彻夜长谈后,我决定将故事的时间线定格在2007年的2月底。 故事中许多角色的名字会使用化名,毕竟是要保护他们的隐私权,至于故事的真实性,奉劝大家还是不要去查证了,诸位就权当一乐吧。 2007年2月底,那一年面黄肌瘦的我也才13岁。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而是还是独自一人乘坐大巴车,离开家乡上千公里,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 此刻的气候非常冷,可谓是鹅毛大雪纷飞,对于我这个从未见过雪长什么样的人,自然是充满了好奇心。 道路两旁的路灯,发出了昏黄的光芒,我将手掌贴在了窗户上,带着不安和激动的心情,开始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知道车内不少乘客,对于我这种乡巴佬的行为是十分不屑和鄙夷的。 但我有时候真搞不懂,我可是与他们同一个地点一起上的车,大家也都是同一个口音,而且他们的身份也没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人性其实便是如此,总想着高人一等,但他们似乎都忘了,他们之前也没有来过这座城市。 搭了一辆的士车后,这师傅简单明了问道:“到哪?” “枫亭镇开乐大街红绿灯!” 我掏出爷爷写下地点的纸条,其实我要去的目的地和开乐大街还有些距离,但我爷爷可是再三交代,说这位神秘人行踪飘忽不定,到这红绿灯后必须步行至他家才行。 依稀记得那也是一个破晓时分,坐在副驾驶的我,能够感觉得这的士师傅是有些不悦的,兴许是因为他不喜欢我坐在副驾这个位置上吧。 路途估摸着也要半个钟头,的士师傅从一开始的一言不发,半道上却是自己打开了话匣子,全程都是他在自言自语。 作为一个倾听者,我自然也是全神贯注听着的士师傅的抱怨,但越听我是越感觉不对劲。 上车之前我也只粗略看过一眼,这的士师傅面相估摸着正好五十出头年纪,从他十来分钟的碎碎念里,我也梳理出一个大致的情况。 的士师傅十几岁时就孤身一人前来这座陌生的城市,数年打拼之下积攒了一笔钱财,而后的士师傅便用这笔钱做起了小本生意。 后来的士师傅的生意越做越大,买了豪车建了洋楼,娶妻生子好不自主,更是将年迈的父母接来此地养老。 但就在三年前,的士师傅也不明白为何如日中天爆火的生意,会在一夜之间忽然垮台。 所有的同行依旧是赚得盆满钵满,唯独他却是黯然神伤。 不单单如此,的士师傅那年迈的父母,一个在家摔了一跤竟是成为半身不遂,另一个则是身患绝症,撑到至今也没多少日子了。 “好在我的妻子一直陪伴我,是她让我能坚持到现在” 的士师傅语气之中充满了自豪,不过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我再次一惊。 因为的士师傅的妻子不久前被机器夺走了一条胳膊,就连那十来岁的儿子,神智也突然之间变得疯疯癫癫。 而我之所以瞠目结舌,是这的士师傅话里行间,虽不断埋怨但却并未对生活失去信心。 故而长时间不吭声的我,说道:“师傅你还是挺乐观的啊!” “这不乐观不行啊!” 的士师傅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的士师傅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也是一个家庭砥柱的义务。 但我却认为的士师傅是属于无可奈何的臣服,也就是所谓的认命了,因为他不认命又能如何呢? 父母每个月高额的医疗费,妻子又只能在家做点简单的家务,孩子也需要一笔钱去治疗。 哪怕的士师傅将这辆车的四个轮胎跑得冒出了烟,只怕也是入不敷出。 我很同情这位的士师傅,但可惜的是,我帮不上他.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自己身上的情况也比的士师傅好不到哪里去,但的士师傅如此乐观,还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故而我这才问道:“师傅啊,看你性格还是挺开朗的嘛!” 车辆拐弯后,这的士师傅才回道:“其实我一开始是极度颓废的,后来我玩了一把魔兽世界的游戏,这才豁然开朗” 按照的士师傅所言,他于游戏之中化身英雄,当他看到小兵手持兵器,面对强自己几十倍的敌军,还义无反顾勇往直前时,的士师傅这才重拾了对生活的信心。 “小兵尚在前进,英雄岂能后退” 说真的,的士师傅这句话倒是震撼了我尚且年幼的心灵,也正是有了这一句话,让我在未来的日子里,能持续不断坚持下去。 阳光有那么些许暖和,虽是开春但这股寒流并未完全退去。 这就是一个矛盾之处,炎炎夏季人们对猛烈的阳光破口大骂,可冷冽寒冬时,却又希望天天艳阳高照。 若是太阳有灵,指不定手持长矛对这群人类骂道:“他娘的我捅死你们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