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厨房大炖特炖,一次就是30多个猪蹄子,照这么闹下去,咱们得吃糠咽菜了。”
“不要吵了!让她吃!”
柳太妃歪下来,让嬷嬷给自己捶腿。
“我到宫里去见皇后,皇太后,虽然没得什么好脸色,倒赏了些金银,足够她吃个十天半月了。”
吉兰听说,有点傻眼。
看来,太妃为了留住远杳也是拼了。
“可是母妃,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吧?”
柳太妃对吉兰一贯温和,可是现在被搞得烦躁起来。
“你呀,是太没智慧了,凡事不会想办法,只会跟个鸟似的叭叭叫。”
吉兰新来乍到,对婆婆又有几分敬畏,所以心里不喜欢这话,却也低头没反驳。
“儿媳愿听母妃教导。”
“我这是缓兵之计,先由着她闹,且放出去去到外面制造些舆论,将来出去了,让百姓都以为是她自己好,别怪咱们头上。”
吉兰恍然大悟,笑说。
“母妃果然有智慧,媳妇儿我差得远呢。”
远杳这边吃了猪蹄儿又让宰肥鹅,肥鹅宰完又让杀牛羊,结果一路下来把嵋芍苑的丫头们吃腻了嗝,又闹着要清粥素菜。
最奇怪的是,厨房里的人一句怨言也没有了。
他们已经彻底没脾气,要什么预备什么。
但是,这毕竟不是远杳的最终目地。
柳太妃显然已经识破她心思,要什么给什么,以此堵她的嘴。
“流雪,想办法送信给杨贵妃,帮我解围。”
果然,两天后王嬷嬷来了。
“贵妃宫里得了几样新鲜果子,想着给太妃送些来,大家尝尝鲜儿。”
王嬷嬷示意柳太妃,看随行的侍女捧上来的果盘。
“贵妃自己吃吧,想着我这老婆子做什么呢?”
柳太妃虽然客气,可是话里也带着刺儿。
“我一把年纪了,吃好东西也尝不出个味儿来了。”
“太妃一定是好东西吃多了,瞧不上这点果子,实在不稀罕,就赏给底下人罢。”
王嬷嬷话锋又一转,说起皇上下旨的事情来。
“昨儿晚上,皇上跟杨贵妃进膳,向万公公问起王爷和远氏和离的事情,不知道怎样了,贵妃娘娘今儿个想我来问问,说没什么事,尽早让远氏离府吧,免得皇上以后再问起来。”
柳太妃猜着皇上压根就没问,是杨贵妃闲的慌,非要管她的家务事。
“贵妃娘娘关心我们,岂能不领情?只是远氏身上,还有许多未完结的事情,等完结了自然让她离开。”
王嬷嬷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我倒是好奇,还有什么完不了的事,不如太妃说给我听,我也有话回复贵妃。”
“咳,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头两年,远氏管着府上的账本,现在得交待明白。”
柳太妃也不是好惹的,谈笑之间,从容应对。
“再给三天时间,我就这么回复贵妃了。”
王嬷嬷也懒得多磨叽,来个一锤定音。
柳太妃再无回旋余地了心里好气,至晚间把萧宏和吉兰都叫来,商议远氏离府一事。
“母妃,她要是带着嫁妆走,也太便宜她了。”
吉兰浑身难受,愤愤不平。
柳太妃蹙眉发愁,没办法可想了。
“宏郎,你这么窝囊吗?让她带走嫁妆不算,还毁了你的名声。”
萧宏正为此不自在呢,被皇上下旨和离,是多么大的耻辱?
本来他这个身份在皇上那里就没多少信任,现在这么一闹,以后越发处境艰难!
死女人!毁我前程!
王嬷嬷临走时,过来探望了远杳,还给了她一封信。
杨贵妃亲手写的,告诉她在城东处有一所宅子,出府之后便可以进去住,所有一切都安排好了。
远杳十分感动,同时又对脱困后的新生活充满期待。
此刻,她正对镜子端详自己。
年华正好,容颜端庄,再觅一个知心人博个地久天长,难道不香吗?
荣王府这个鬼地方,休想成为困住她的牢笼。
“小姐,咱们的细软都收拾好了,就是那几个大件的……”
流雪话说一半咽住了,满脸为难。
“大件怎么了?搬不走,还是谁不让搬?”
“库房的人说了,王爷不让动。”
远杳怒了,一拍桌子怒骂。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吗?是你吃了豹子胆!”
萧宏已经气冲冲闯了进来,远杳看他一眼,不带一丝情感。
“我现在不是王爷的侧妃了,也不是什么远氏。”
“那要怎么称呼?”
萧宏满脸嘲讽,似乎觉着她很幼稚。
“叫我名字,远杳!”
“少废话!你走可以,那些陪嫁的东西全留下。”
远杳秀眉一拧,拍妆台站起来。
“王爷这话,怎么说出口的?我的嫁妆,你竟然理直气壮的要霸占。”
“什么霸占?好像本王不讲道理似的。”
萧宏袍子一撩,坐下来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