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为天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说道:天地之间,游荡多少生魂——这些虚食,都是这些生魂做成的——你们吃多少,就取决于你们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让自己的身体,意料到自己吃的是虚食,而不是真正的食物。
食为天笑着说:很可惜,一般人什么时候才让身体了解到了呢?他们在肚皮被撑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吃的虚食,真正的食物,他们压根没怎么动筷子。
哦?
我盯着食为天,询问:这就是你的巫术?
“对!这就是我的术。”食为天问我:你可知道,六百六十年前,我在巫族部落里担当的角色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道:我怎么知道。
“我是……食祭司。”食为天说道。
听到祭司两个字,我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好好的盯着食为天。
在巫族部落,祭司权力非常大。
这个食为天,是一个“食祭司”,这人以前在巫族部落里,权力很大。
食为天说:巫族部落里,祭司有很多职责,食祭司,主要负责对“神灵”的祭品,我经常会做“虚食”,正是因为如此,我更能分辨出真实和虚幻。
我盯着食为天,不太明白食为天为什么跟我聊这些。
忽然,食为天潸然泪下,他拍打着桌子,哭泣道:可是……可是如果我们巫族的人,都能分得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就不会酿造出这么大得杀戮!巫人也不会作下那天大得孽。
咦?
这食为天,似乎心里藏着什么事啊?
食为天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几乎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能哭得这么伤心得,尤其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冤孽,冤孽啊!”
食为天忽然双手对着天上,双膝跪地,不停的念着一些古怪的“经文”。
我也不好打扰,只是看着食为天。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食为天猛地站了起来,对我抱拳,说道:阴阳刺青师兄弟,在下今天多有得罪了,把你那两个小兄弟害苦了。
我问食为天:你不是办我的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食为天伸手握住了我的肩膀,说道:我和你一样,不希望巫人之乱出现——我和你又不一样,你不知道巫族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知道。
我眯着眼睛,认真的听着食为天的话。
食为天跟我说,说以前的巫族,天生天养,崇尚自然。
他们游荡在自然的山川之中,日子过得快活逍遥。
可惜——七百七十年前,也就是第一次巫人之乱发生之前,巫族部落中,大祭司在野外,发现了一根“蛇头棍”,蛇头棍长了两个蛇头,口吐人言。
他能预言,一时间,被大祭司当作神灵参拜了起来。
食为天说:那蛇头棍,最擅长使虚幻,迷惑人眼!他根本就是神灵。
“那是什么?”我问食为天。
食为天说道:那是一只蛇妖——一只大妖!
那只大妖没有来历,也没有古籍记载,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蛇头棍在所有巫族人的心里,买下了“仇恨”“杀戮”的种子。
从此之后,巫族的人,日益变得好斗、变得极其富有攻击性。
这一切,食为天都看在了眼里。
我问食为天:那你为什么不在巫族大祭司的面前,戳穿蛇头棍的谎言呢?
“哼哼。”食为天说道:曾经古人说——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世人皆以为这句话是书生轻狂,但我却最了解那位大贤说这句话的心境,那是一种无奈!一种喟叹啊!
食为天说整个巫族,数万人,都被那蛇头棍蛊惑了,又有谁能够听他的话呢?
一个人说服一个部落吗?
那只是戏文里的说法,人做不到的——食为天说:我如果态度强硬,会被当成“叛徒”,可我
如果态度不强硬——我说了等于没说。
食为天说:果然……巫族开始变得更加富有侵略性,最终,他们开始钻出了山林,进攻闽南城。
“唉。”
食为天说道:我要看你是不是能分辨得出真实和虚幻——其实就是在瞧你,是不是有平息这次巫人之乱的本事,现在看……六百六十年前得那个阴阳刺青师,很有福气——他的后人,和他一样,是大才。
我说: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想看到巫人复活?
“不想。”
食为天说:如果巫人依然是杀戮的机器,依然被那蛇头棍蛊惑,要危害众生,那复活干什么?
“据你的意思看……如何才能止住这一次的巫人之乱?”我问食为天。
食为天说:我不知道你们阴人有没有办法阻止,我这儿,有办法阻止!
“什么办法?”我问食为天。
食为天说道:毁掉蛇头棍。
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蛇头棍在什么地方?
“找。”食为天说:蛇头棍一定在闽南,而且……你的身边,有一个人,和蛇头棍的气息相仿,他可以找到。
“谁?”我问食为天。
我本来以为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