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到了建国的消息,准备出发了。
我立马起床,洗了一把脸,拾掇拾掇了一阵子,然后在家里等着冯春生。
很快,冯春生过来了,他敲了敲我的门,我开了门,他也没进来,嫌马上要出去,换鞋比较麻烦。
我拿了几包烟,就跟着冯春生一起出门了。
我们俩个,开了许久的车,才到了“北火车站”。
我们市里,有四个火车站,其中两个火车站比较新,一个是专门走高铁和动车的,另外一个呢,有比较多的长途和动车。
还有一个,比较老旧了——这个火车站,走的都是绿皮火车,贼慢的那种,火车走起来,到处都是异响,咔咔的。
这次我们到的北火车站呢,是最破的那个。
这个火车站,几乎都废弃掉“商业属性”了,专门用作运输,什么药材啊、铜铁矿啊,都是走的这个火车站。
所以,一些市里的小年轻,几乎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北火车站”。
北火车站的站点,也比较老破,有些门板,还十分斑驳,能看得出年久失修的痕迹来。
我们进了空荡荡的站台,竟然发现,还有一些衣着不算光鲜的乘客,在候车室里等着。
我问冯春生:春哥,这个站点不都不用作商业了么?怎么还有客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冯春生说:这儿,唯一有一趟火车是用来装人的,而且,都是晚上十一点开车!价格是非常便宜,便宜到甚至只需要用几个公共汽车的票价,能到很远的地方去,很实惠。
他接着说:但是——乘坐的体验,那就不是一个差来形容了——这趟火车的座椅,全部都是木椅子,坐久了,屁股生疼,而且冬天、夏天都没有空调,天冷的时候,一屁股上去,能冻个大包起来,天热的时候呢,到
处都是汗臭味,汗臭味发酵后,那叫一个酸爽。
“所以,虽然便宜,但是几乎没有乘客青睐。”冯春生说:来坐这火车的,都是没钱的主,我以前就坐过。
你坐过?我问。
冯春生说坐过,他以前在闽南乞讨的时候,有时候听到哪儿有自己老婆鬼魂的消息,都是搭这趟火车出的远门,无他——唯便宜耳!
我这听了一阵,算是了解了,接着我又问冯春生:要说那绿皮车比这车,价格贵不到哪儿去了,干嘛这趟车,还在?不早给取消了?
冯春生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知道,这个火车站,特别邪性——这趟火车不取消,我估计,有这里头的意思。
说完,冯春生指了指地面。
我知道冯春生说的是啥……他意思是,这火车站里——曾经有比较“脏”的事情。
我点点头,继续和冯春生走着。
我们穿过了候车室,到达了站台。
站台外头,拉了一根警戒线。
我和冯春生过去,我跟那小警官说道:我是于水,李主任喊我来的。
“哦,哦!”建国估计早就跟这小警官打好了招呼,他听了我的自我介绍,也明白我是谁了,连忙松开了警戒线,把我和冯春生放了进去。
我直接摸出了一盒烟,给小警官。
小警官说不能收。
我说不是送礼,就是单纯抽着玩玩,我拉过了小警官的口袋,放进了一包烟后,才跟着冯春生,继续上了站台。
在站台之上,停靠着一辆十分古老的火车——这火车,非常老旧,甚至我都觉得——它不应该是这个年代的产物。
我问冯春生:春哥,你说的火车站里唯一的一趟火车,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冯春生瞧了一眼火车上的“编号喷漆”后,说道:很像——但是……不是。
“不是
?”我问。
冯春生说:我坐过的那趟货车,编号是0131,这个编号,是0130,编号差了一个数字。
就差一个数?
“就算差半个数,那也不是一趟列车。”冯春生如此说道。
行吧!
在我和冯春生聊天的时候,建国看到我们了,主动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哎!水子!冯大先生。
我们俩扭过头,瞧见满面笑容建国。
我指着火车说道:这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乐呵呵的?
建国说:这火车的事,跟我无关啊……准确的说……我们这一次,工安局的作用很明显。
“什么作用?”我问建国。
建国说道:我们的作用就是封锁消息,避免这火车站的消息传到了外面,引起市民恐慌。
我一听,炸毛了,对建国说:李主任,这话你就不对了——你们可是拿着纳税人的钱,结果这纳税人出事了……你说你们就封锁消息?也不想着找找,到底是谁杀的人?十三个人啊。
建国笑着对我勾了勾手指,说道:有烟没?我的烟刚才抽完了!
“给。”我拿出一根烟,掸出了一根,没好气的递给了建国。
建国也不恼,点了烟后,吐了一口烟雾,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是拿着纳税人的钱!我们拿的可不是“纳税鬼”的钱啊。
纳税鬼?
我听建国这意思,是话里